果然，丑姑娘都善解人意。

十一

梁睿端坐在龙椅上，抬眸看了下方的林侍郎，角微勾。

这话他自己说着也没底气。

太和四年冬，西川府蔺家起兵造反，最终被燕字军与北蜀军联合剿灭。

谢斐白放下手中茶盏，肃然：“这是自然。”

“斐白，我不是要你认祖归宗，报仇雪恨。”蔺怜叹息一声，“你母亲隐瞒此事，也是希望你了断父辈前尘，安享此生。”

府主蔺巍然自尽，少主蔺怀信死于兵之中，武帝梁焓下旨，蔺府满门抄斩。

他们如此想，林胡也这么想。

因得江湖人襄助，蔺巍然的小女儿——年仅四岁的蔺怜侥幸脱逃，化名林红，被林胡收养。

“斐白，姑姑这些年寻得你好苦！”

谢斐白脑中一阵眩，慌忙错开目光。

“竟真是如此……”林红掩轻笑，“想必谢大人也不敢照镜吧？”

第2章君要臣死

“住，不要再说了！”谢斐白脸苍白地摇，“我是谢家人，不是反贼之后！”

谢斐白六神无主地打断：“不，陛下不是那样的人，他…他怎么会知这些……”

好戏该开场了……

“可这桩婚事断不能应，今上打的什么主意我猜不到。”蔺怜咬了咬，“他若知你我的世，还如此指婚，未免太过卑鄙……”

谢林两府走动频繁，朝臣也多少闻到了风声。

“林小此言何意？这婚事是陛下钦定，而且令尊也答应了……”

“听闻谢大人双目生疾，看到越的人，上越不适，可是真的？”

“听说今上乃天人之姿，谢大人时常在御前行走，很辛苦吧。”

这日，谢斐白应林红之邀，到茶楼里吃茶。

梁睿心思沉，手腕狠厉，消息网灵通得很。这次指婚又偏偏选了林家，怎会这样巧？

“小谬赞。”

谢斐白羞赧地，合着夸：“林小若天仙，谢某失态了，万望恕罪。”

裴尚书上要升内阁，这空来的尚书之位，只要不意外，上就该姓林了。

谢斐白了把辛酸泪：“无妨，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十

手。

“可我不能嫁给你。”林红仰起，泪光盈盈地凝望着对方。

谢斐白脑里空空如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缓神许久，才吞吞吐吐地：“我娘……她去的早，但从未说过此事……”

如果皇上真的早有预知，如此安排是想什

当时一起生还的，还有蔺怀信的一个小妾。那女人怀着嫁谢府，九个月后，四公谢斐白世。

林三小坐在窗台下，拨着兽炉里的香料，神情有些恍惚。

“谢大人当真想娶我吗？”她沉默许久，开问。

“我无法嫁你，因为你是我亲侄儿，怀信哥哥唯一的儿。”林红凄然落泪。

素雅安静的包厢里，夕光透过菱窗照来，昏黄而暗沉。

这左都御史是天近前的红人，现在又被指婚林家小，莫不是东江贪墨案的事儿了了？

蔺怜上前一步，眸光凌厉：“你娘闺名凉姝，是西川的一味药材。你上有块白星芒胎记，所以名字里缀了个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