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石：“如今皇后娘娘与陛下僵着，你这一病，她知你心里忧急，兴许借着这机会，倒能和殿下缓和了呢？如何反倒要捂着藏着？”

雪石圈红红扶了他躺下，又摸了摸他的额，放下床帐，转过对雾松、冰原和双林：“今晚大家辛苦，好歹熬过来。”

双林新来，值夜也还没有排上他，只晚上和冰原吃了顿饭算是接风，因此也早早便上了床，他被雾松唤醒：“殿下发烧了，去小厨房传些来，到寝殿来伺候！”又叮嘱了一句：“莫要多嘴！”

楚昭从床上坐了起来，发披下来，苍白的脸上涌着一层红，嘴也透着红，他抬了淡淡：“不妨事的，这病因我有数，吃一剂柴胡逍遥散疏肝散郁便好了，不要惊动了人。”声音虽轻却很有威慑力。

，又去了书房，每晚太依然要了功课才睡。

楚昭抬了，额上沁着薄汗，珠黑幽幽的，却谁都没看，只渺渺茫茫飘飘忽忽没个着落，过了一会儿才低低：“今儿母后抱着我哭了一场，说对不住我，说她何尝不知她这次让我难，但是……她说，她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

雪石一副心烦意的样：“也好。”

双林吃了一惊，匆匆忙起换了衣，匆匆去传了，亲手捧到寝殿，却见寝殿里只有几个内侍悄悄站着，看到雪石端着药在一旁：“这药是能随便吃的？谁知对症不对症？还是去传了御医来才是正经！否则明儿问罪起来，谁担得起？”声音急促焦虑。

雪石跺了跺脚：“谁不知你这是从气郁上来的病？只是你这何苦来？”灯光下他圈都红了，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焦灼，雾松和冰原都垂手在一旁，雾松看到双林端了上来，连忙上前去打了手巾递给楚昭，楚昭接过手巾了汗，显然有些疲，低声：“我知你们要担着系，只是母后如今这般，还要劳心劳力地照顾妹妹，莫要惊动她的好，倒教她又白白担心……不过是小病而已，我一向健，明儿退了烧就好，莫要惊动御医房那边，留了记录。”

雪石泣：“殿下，你总是为旁人思虑太多了，叫我们看着心里苦。”

楚昭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将药一饮而尽，笑了笑：“我不仅是一国太，还是母后唯一的支了，放心吧，若是明天起床，烧还没退，那时候再传御医好了。”

雪石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捂了嘴，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楚昭看向黑魆魆的窗外，灯光下睛里似有一层泪光，过了一会儿才幽幽：“我为人，却不能解母之忧，不能护佑弟妹，如何反过来倒叫母后为了我忍气吞声呢？她不愿意原谅父皇，那我又如何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着母后自己不想的事情？她若是自己想通了，和父皇言归于好，那也是她自己的抉择，我却断不肯再看母后是为了我违心甚么自己不开心的事。”

雾松轻：“自然的，您看您在房里伺候着，我和双林外殿候着，冰原且去歇息，待后半夜若是退了烧，只怕殿下的，明儿还是要去御书房上学的，到时候冰原总要跟着的，若是没退，再叫他起来接班儿，你看如何？”

雾松便让双林端了盆来，倒了后在外殿支了个小炉，这里不许见明火，只有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