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彦看到他回来，笑：“怎么？可是拉下什么事忘记问了？”

双林疑心顿起，看着那母糊地哄着小公主走了回，跟从的人足有十来个，显见得王皇后取教训，在边放了许多人，但是……

双林：“我看着这样不太妥当，想着你通医理，还是和你说一声。”

他心下不安，犹豫了一会儿，毕竟自己如今清净自在，远离漩涡，若是牵扯到这其中，却又白白没了如今这清净日，只是念及当年太曾救了他一命，他有些委决不下。想来想去又觉得也未必便是中毒，一个公主而已，碍得着什么事？兴许是自己多疑了也未可知，不如装作没看到便算了……走了几步，想起那面貌与楚煦有几分厮像的楚曦，跺了跺脚，心里暗叹了气，转回了御药房。

双林和他说了几句话，看到又有别的人来，他便和柯彦告辞走了去，天气正，日光和丽，木繁，蜂蝶飞舞，正是御园里景致最好的时候，双林上没差使，忍不住放缓了脚步，慢慢走了起来。

这些园林景致，自己前世时常卧病休养，不曾得十分欣赏过，这一世又时时为生存苦挣，竟算得上是浮生半日闲了，为防止遇上里的贵人，他特意拣了小路走着，一路分拂柳，觉风从脸上掠过，十分惬意，他舒服地眯起了睛，索找了太晒得到的光山石，坐在那儿偷懒起来。

双林踌躇了下，看了看四下无人，将适才看到的情景说了来，柯彦一怔：“脱发？”

柯彦想了想：“对了……适才她和我拿了些明矾说是要染指甲，我看到她指甲上有浅白的横纹……”他毕竟是大夫，一联想起来，登时也想起了不妥，指甲上有横纹，有时候是不好，但是有时候正是中毒的表现。去拿了本书来翻了翻许久，

双林倒不知女人哺期容易掉发，不由一怔：“是这样么？果真是我疑心了？”

过了一会儿却听到有小孩的嬉闹声，双林看过去，一看到雪白犹如糯米粉就的一个女娃娃，穿着纱绿绸镶金边的小袄，白绫纱裙，上抓着小丫髻，挂着金玲珑莲簪儿，手里拿着个金光灿烂的布球，正和适才见过的那妇人嬉闹，旁边跟着不少从人，想必就是小公主楚曦了。

双林了没说什么，柯彦给他拿了瓶自己调的金银：“每天喝的时候调一勺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腔溃疡、发脱落、睡眠不好……双林却是想起了汞中毒……

双林景生情，不免想起三皇楚煦来，若是三皇当时还活着，也有八岁了，当年没的时候，和如今小公主这年纪差不多，这些年皇后圣不衰，中东荣不断，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那夭折的孩。他默默注视着那女娃娃起神来，却看到那孩脾气似乎有些暴躁，那母似乎拦着他不许她走去刺丛中，她就伸了手去抓那母的发，一抓居然生生抓下了一大绺发下来！那母捂着发，却仍顾着劝阻小公主，仿佛并不疼痛一般。

命当当的。”

柯彦蹙眉：“你疑心是中毒？”又：“你这是不是疑心太重了，妇人哺时本就易脱发，再说小公主到底是个公主，碍不着谁的事吧？而且我适才诊脉，好像也没甚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