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青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用手扶住脑袋，艰难地坐了起来。荧光钟显示的时间是十一十五，他僵无力地下了床，每走一步都会牵动全各的疼痛，好不容易才挪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说完，他等待着陈墨的反应。愤怒或者失落或者爆发，或者只是一别的什么情绪变化。然而几秒后，乎意料的，陈墨懊恼地低下，轻声：“对不起，我昏了……青哥，我是真的……如果能让你解气的话，你像我对你那样对我也没关系。”

杜叶青嘶哑的咙几乎说不什么像样的话来，一只手撑在墙上，：“你……”

现在要怎么办？

外面光明媚，一下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房间里还是前天那样整整洁洁的样，半罪迹都没有留下，好像想告诉杜叶青一切都是他的错觉。杜叶青皱起眉，拧开门走了卧室，经过过的镜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脸苍白、袋发黑、不忍直视的吻痕一直从脖蔓延到睡衣以下。他迫自己挪开睛，然后一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始作俑者。

“……”

溅得到都是的浴缸、冰冷的地板、撞得腰生疼的茶几……一下全了他的脑袋里面。杜叶青难受地了一声，随后发现自己连一个像样的音符都发不来，全是破碎不堪的嘶哑。

“我太年轻了，”陈墨，“什么都不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了，青哥……”

这可怕的、越界的占有，还能再无视下去么？自己又到底愿不愿意和他彻底撕破脸？

“青哥，”陈墨叫了他一声，睛里有什么亮亮的东西，目光让人心碎，“这么快就厌倦我了么？”

陈墨突然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台阶，好像他之前的猜测和迟疑都是自作多情一样。杜叶青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他想多了么？陈墨看起来本没有想跟他摊牌的想法，难真的只是想维护这一段床伴关系而已？还是从他脸上看了什么？

杜叶青本来就成一团的思绪被他喊得心不在焉，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转

杜叶青张张嘴，说不话。他努力挪开自己的目光，试图阻止自己又一次沦陷在这样的神里面。陈墨似乎站了起来，走到了他前面。杜叶青让自己了起来，：“我很失望。”

陈墨看起来不比他好多少，黑圈比他还严重，胡也没有刮，听见脚步声后抬起看向了杜叶青。一对上他的睛杜叶青就明白了，他和杨钧林喝醉在一个房间里不过是闪动飓风的蝴蝶而已，陈墨想借此跟他坦白什么，就像上次他提来的床伴关系一样，一步一步地，想再把杜叶青往角落里面一步。

他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盯着黑乎乎的天板。陈墨的如同想要把他嚼碎了吞下去的充满占有的神晃动在他前，像挂在他脖上的闸刀终于落下了一样。他开始尽量冷静地挑拣自己的情绪。首先是不敢置信，就好像自己亲手养大的猫突然变成了猛兽，而且试图把他囫囵吞下去。然后是恼怒，毋庸置疑，他甚至开始考虑要用什么手段惩罚越界之人，但之后就产生了一些更加复杂的情，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法好好的辨识滋味的东西，冲淡了他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变得迟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