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他添了一次茶，换了一个很自然的姿势，腰靠在书桌上站着，像朋友聊天一样：“你对这戏似乎投了很大的力？它让你想起了什么么？”

杜叶青眉轻轻一动，余光瞥了陈墨一，后者也微微笑了一下。医生见他们两的表情变化，便先笑了起来，把这个话题了过去：“我有看到过你的新闻，这段时间都在H岛拍电影吧？白云驹导演的新作，我女儿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杜叶青，聊到了电影，他的神稍微振奋了一。医生居然看了他拍的很多作品，和杜叶青聊了十多分钟，见他放松下来了之后才开始慢慢涉及到一些比较的领域，比如拍戏中的一些细节受，提到了好几次女角。他说话的方式很柔和，带着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的力量，开始一卸杜叶青的心防。

杜叶青皱起眉：“很糟糕的环境，我在里面长到了七岁，越大就越没有人愿意收养。但是在我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刚好是立夏，有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把我带走了，我以为总算有人愿意收养我了，但那个女人带我走了没多远就在孤儿院不远的街边蹲下来，跟我说‘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是我把你扔在了里面，现在又把你找了回来，以后我们两个就要一起过日了’，那个时候的她长得很，而且非常年轻，我印象最的一是，她那天穿了一件天蓝的低连衣裙，肤在光下像要变得透明一样。她朝我弯腰的时候我能看到她半个丰满的，还有脖下面致的锁骨，我没有叫

医生的女儿来了一次，给他们送刚烤好的小饼，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杜叶青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面，沉思的脸被柔和的灯光照亮，让陈墨有些莫名的张。医生很有耐心，足足安静地等了他快二十分钟，杜叶青像是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梳理了一遍似的，慢慢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的大分记忆都有些模糊，七岁之前，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陈墨一怔，转去看杜叶青的侧脸，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医生了很认真倾听的模样，了，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杜叶青又停顿了一段时间，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一家条件不怎么好的孤儿院，阿姨都很凶，除了每天给我们三顿饭吃以外，很少我们什么，有时还会让我们替她们一些力活。大一的孩会欺负小一的孩，比如抢，让他们洗自己的衣服，或者单纯只是欺负着好玩。”

间工作很累？”

“没关系，”医生说，“我们就从摔跤的那一刻开始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杜叶青靠沙发里面，笑了笑，没有说话。医生站了一会，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重新回到椅里面，：“你知，有些东西在心里憋太久了，会像发酵一样越长越大，说来之后才会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因为承担这个重量的不再是你一个人。我的工作就是帮你们分担这些痛苦，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

杜叶青摇了摇，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知，我只是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就像我五岁时摔了一跤留下来的伴随了十几年的疤痕一样，已经习惯了，而且也不会再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