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汝鄢克惠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声彻十里，震得整个山谷连同所有人的耳都微微一震。

第41章

“看在你方才指家的份上，家也投桃报李，先前我和你说，让你离晏无师远些，沈郎可要听去了，千万别当作耳旁风，否则到时候死都死得冤枉，像你这样的人，若是还没验男女滋味便英年早逝，那多可惜呀！”

或者说，许多人更倾向于：汝鄢克惠到底能不能打赢晏无师？

白茸看得有些迷糊：“这是不分胜负？”

说罢伸手就要去摸沈峤。

白茸笑嘻嘻：“不能，家可是冒了大风险来提醒的，你若是不放心上，我也没办法啦！”

白茸见沈峤不声，不由歪过去看他：“沈郎你也看不来吗？”

她这样滴滴的大人有意诱惑亲近，不说宇文庆那样的，就是不喜连丛的正常男，就没有不会受到蛊惑的，不说动心，起码也会在那时候产生心醉神迷的觉，但沈峤偏偏是个例外，她没敢找晏无师或汝鄢克惠这一级别的手作尝试，却在沈峤这里碰了无数次。

她终于知自己与宗师级手的差距在哪里，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逾越那一条界限，因为她的武功只是武功，晏无师和汝鄢克惠的武功，却已经他们的每一分，一吐一纳，一收一放，吐则方寸世界，纳则百川归心，收则日月风气，放则十丈红尘。

还要矜贵？”

白茸将细发拈至耳后，便是这个小小举动也带着无尽妩媚风，可惜旁边是个半瞎，无人欣赏。

沈峤：“大三千，只分先后，无有下。”

白茸知他说到到，心下有气，又有些后悔，也忍住不说话。

白茸的武功在如今江湖上足可称为一，但这一场酣战，依旧令她受益良多，这是之前从未得见的境界，今日却如大门一般打开一条，让她窥见里面的风景。

白茸看得迷，忍不住喃喃：“有生之年，我能达到他们这样的境界吗？”

白茸嫣然一笑：“你方才还对我生气，说不理我，现在不就又与我说话啦？”

沈峤蹙眉：“你能否说得清楚些？”

沈峤：“你好好说话，我自然也好好回答。”

“某许久不曾这么与人酣畅淋漓地过手了，今日与晏宗主一会，甚是

伸去的手被沈峤的竹杖挡了回来，他也当真面沉如，没再说过半句话。

白茸思及自己的练功途径，不知怎的心情忽而有些惨淡，自嘲：“他们的，我修不来，我的，他们也不屑修。”

说话间，两影倏地分开，各自落在削上的某突起。

转间晏无师和汝鄢克惠已过了上千招，但双方丝毫未疲态，从山谷这一打到另一，看着日逐渐往西，打的人不知岁月，看的人也浑然忘我，不知不觉竟已过午，两人手足足两个多时辰，依旧未现下。

这次沈峤居然回答了她：“你的资质并不差。”

如果连她都看不来，在场更少有人能看来，四下观战者窃窃之声骤起，都在议论一同一个问题：是汝鄢克惠赢了，还是晏无师赢了？

即使只有一条，也足够内心震撼不已。

她哎呀一声：“他们打完了？”

沈峤摇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