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临川学从来不人所难的事情。”汝鄢克惠面淡淡遗憾。

这句话带上了内力，汝鄢克惠的功力岂是作假，当即几乎就传遍半个建康城，闻者无不耸然动容。

沈峤曾听晏无师说过，汝鄢克惠与当今陈朝皇后柳敬言乃是同门师兄妹，所以汝鄢克惠跟陈朝皇室关系甚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否则一般人不至于能随以中太医来许诺。

说罢这句话，两人就不再说话，都互相望住对方。

这句话自然不会是沈峤说来的。

“汝鄢主真是闲得发慌，不与你的皇后师妹叙叙旧情，跑到这里来说服阿峤弃暗投明，可惜阿峤铁了心要跟着我，你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一个人从街巷尽的拐角现，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但汝鄢克惠能说这样一番话，沈峤依旧微微动容：“多谢汝鄢主，沈某何德何能，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从命。”



他忽然想到那个关于晏无师和沈峤关系甚为荒谬的传言，但立又觉得果然荒谬得可笑，这本是不可能的。

汝鄢克惠面不变，甚至一丝笑容：“想来自晏宗主闭关之后，我们便不曾见过，如今一见，晏宗主果然功力，一日千里。”

但他的方向并不是晏无师那里，而是径自朝城外掠去，遥遥留下一句话：“城外有空旷！”

晏无师的衣裳无风自动，汝鄢克惠却偏偏半片衣角都不晃一下。

与此同时，在他之后，数影先后飞掠尾随而去。

沈峤忽然：“二位要动手，还请另外选个地方，这里还有个不谙武功的寻常百姓，勿要殃及无辜的好。”

汝鄢克惠微微一叹：“我见沈长说话声音隐有阻滞，想来是内伤在，久不痊愈，若你愿意来临川学养伤，我可以会同陈主中最好的太医一全力帮你医治伤势！”

老实说，汝鄢克惠实在想不到自己今日会白走一趟，因为于情于理，沈峤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知情的人看见这幅场景，只怕还当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不清不明的关系。

汝鄢克惠笑：“此去行馆之路不远，不过不是当地人的话，也很难找得到，你旁这小贩被人迷了，可要我代他送你一程？”

沈峤也抱歉的神：“贫冥顽不灵，累主亲自跑一趟了。”

在好几个月前，沈峤刚刚世，对天下局势没什么了解时，兴许还会被这一番话打动，但现在他却也有了自己的主张，听罢只是摇摇，并未多说：“贫如今已不代表任何宗门，不过是孤飘零于江湖，苟全命于世，归顺与否，对临川学，对陈朝意义都不大，即便汝鄢主今日亲自前来劝说，是看在先师的面上，沈某依旧激不尽，只是这份好意，只能心领。”

话刚落音，汝鄢克惠就动了！

晏无师在沈峤后半步左右停下，没有再往前一步，他微微眯打量了汝鄢克惠一下：“但你却在原地踏步，比十年前也没有多少长。”

与方才汝鄢克惠刻意营造的玉声不同，晏无师走路没有半声音，衣袍翻飞却又潇洒飘逸得很，仿佛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停下脚步，值得他注目片刻。

晏无师冷哼一声，也未见如何动作，形已在几丈开外。

于无声自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