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黑了脸，谁是你家阿峤？

是我当了皇帝，只怕不三年，江山就要让我给挥霍光了，可如果这样的话，现在岂非更加自在随意？”

“我已经十年没有回江南了！”玉姿又忍不住回看了一，“离开江南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也并不觉得如何好看，如今再见，却发现心心念念满是江南，北地虽好，终究不是故乡！”

沈峤：“……”

外面车辘辘，不停往前动，车厢内因减震得好，却并不怎么颠簸，掀开车帘，一香扑面而来，香中甜腻，令人很快便能猜到这辆车驾上坐着的应该是女眷。

宇文邕倚重浣月宗，换了一个继任者却未必还能继续如此，佛门因宇文护之事被冷落至今，肯定不会放过讨好新皇帝的机会，晏无师既然不想篡位，又瞧不上如今的太，佛门必然趁虚而，与太亲近。

他凑近沈峤耳朵，轻声：“这可是秘密，我对谁都没说过，你要帮我保密哦！”

适逢世，盗贼窜，商旅行常常要托庇官家，又或者雇佣大批保镖，此番见周使南下，纷纷前来依附，些钱希望同行，其中不乏与北周亲贵有关系的大商贾，宇文庆不好推脱，便都带上了，如此一来，车队人数就更多了，不过好是人多势众，浩浩，一路上又有手保护，无人敢轻犯。

他可不可以当没听过？

侍女年纪小好闹，玉姿不好随意下车

……

即便已经门将近半个月，但陈朝地界之后，玉姿非但没有半分因为长途跋涉而产生的倦怠，神反而越来越好，只因她本是江南人士，自幼在建康长大，如今重返故乡，自然心喜悦难耐，忍不住频频探看，盈盈双眸一眨不眨，直到车中侍女叫了好几回，她才转过。

晏无师笑：“我家阿峤好生聪明！”

沈峤：“晏宗主是想……另扶明主？”

侍女：“郎主这次奉命前往陈朝向陈主递国书，负重命，却还不忘带上娘您，可见对您一腔情，真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呢！”

沈峤摇摇：“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娘的魂儿都快看飞了！”侍女开玩笑。

她本是中大夫宇文庆家的姬妾，府三年，因得，府中上下视如正室娘一般，这回宇文庆使陈国，便将她一并给带上了，可见恩。

最后还拖了个长长的语调，让沈峤忽然想到白茸故作可的腔调，忍不住了嘴角，心想这难不成是门中人的独特癖好？

此时刚过了沅州地界，离下一个州府还有老长一段距离，好容易遇上一个驿站，宇文庆下令就地休整半个时辰，车队缓缓停下，有的驿站要些，有的就地吃粮歇息。

四月初四，光晴好。

晏无师：“以你的聪明，一定能猜来的，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彩哦！”

晏无师却视如不见，居然还伸手了他的脸颊：“不错，齐王宇文宪，排斥佛，骁勇善战，得军心，定能继承宇文邕的志向。”

虽然这人十足恶劣，说话事经常都让人琢磨不透，冷不防就很有可能被玩一番，但沈峤不得不承认，晏无师对天下大势有着非同一般江湖人的锐和见解，与他谈论这些事情时，对自己也大有裨益。

玉姿双颊微红，羞涩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