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放下书，却没有过来搀扶，只嗯了一声。

只说了这句话，对晏无师为何会及时现在那里却似乎毫不意外，也不加追问。

一团模糊光影，倒不是全然黑暗了，只是能看见的东西也有限，与睁瞎无异，他索还是闭上睛。

耳边传来温柔话语：“沈郎君，您醒了，药煎好了，正着，婢服侍您喝了罢。”

晏无师：“这么说你今日能赢，是纯属侥幸了？”

江湖虽然讲究者为尊，好歹平日里还有一层德理的窗纸覆盖，门中人更将这个原则发挥到极致，你实力，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实力弱的，死了也怪不得别人，十年前晏无师未闭关前，其它两宗被他压得大气不敢，然而十年终究可以让人遗忘许多事情，包括恐惧。

她中的大郎君，便是指边沿梅。

营，跑到周朝来作甚？”

也不知这碗药里是否加了安神的药材，沈峤说没几句，又不由自主昏睡过去，这一觉又睡了许久，醒来时屋里已经掌上了等，旁边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沈峤：“晏宗主呢？”

茹茹：“郎主在书房与大郎君说话呢。”

广陵散：“自然是来找晏宗主的，希望晏宗主能将香尘骨归还法镜宗。”

广陵散冷冷：“此原本就是先师所有，如何不是我所有？”

晏无师：“方才我给你探过脉了，你当日落崖时，内相见毒素已然骨髓，毁了基，我本以为能够修补你的经脉，但现在看来，只有两份残卷，收效依旧甚微。更麻烦的是，你这样频频与人动手受伤，只会令‘心’受损愈，这样下去，等到心尽毁，只怕神仙也回天乏术，再厉害，也不可能到连神仙也不到的事情。”

晏无师哈哈一笑：“十年前，你尚且不敢与本座如此说话，莫不是十年间忽然吃了无数个雄心豹胆了？”

沈峤：“广陵散走了？”

沈峤微微一声，勉力撑开沉重的。

心不是一颗心，

沈峤：“比昆邪犹胜三分。”

“……我是在少师府里？”沈峤只记得自己遇上广陵散，而后支撑不住人事不知。

晏无师：“听说你在苏家与段文鸯打了一场。”

沈峤：“他武功虽，却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自然，晏无师闭关十年武功大涨，别人也不是毫无寸，更何况广陵散同样是名列十大的绝手，两人之间纵有差距，也绝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茹茹掩笑：“您自然是在少师府里，要不茹茹怎么会在这儿呢，是郎主将您带回来的。”

晏无师哂：“还？那上面刻了你的名字？”

晏无师：“走了，我们打了一场。”

沈峤没有居功：“不错，今日先是李青鱼与其手，段文鸯受了伤，方才让我占了这便宜。”

晏无师：“比之昆邪呢？”

……

这是茹茹的声音，沈峤认得，对方是少师府的婢女，他住在少师府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由她照料左右。

“晏宗主？”他摸索着坐起来。

沈峤：“此人武功奇，假以时日，必不下于当年的狐鹿估。”

她端着药过来服侍沈峤喝下，又给他抚平下被褥：“大夫来看过了，说您气血两虚，要多吃些补血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