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睛看不见之后，黑夜和白天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不同。

郁蔼柔声：“你伤得很重，得留下来养伤。”

沈峤终于：“你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也是人，受伤也会疼，遇到困境也会烦恼，但他始终觉得前方是有希望的，始终愿意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恢复记忆之后，虽然心中有重重疑问，但他也还未灰心丧气，总想着上玄都山，当面问个明白。

郁蔼：“你去哪里？”

至于苦心设计这些事情？”

郁蔼怒：“我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再回，玄都山同样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我自然希望它能更好，这份心意绝不下于你，你又何必摆这一副圣人嘴脸！难不成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

“你不妨去问问门中其他弟，这些年玄都山蛰伏不，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是也会有不满？等玉台论之后，我就可以正式宣布广开山门收纳弟，届时玄都山的名声地位只会更一层，绝不会让天台宗与临川学专于前！”

沈峤摇摇，转便要走。

沈峤沉默良久，郁蔼发一顿，膛上下起伏，夜风之中，两人相对无言。

沈峤淡淡：“我败于昆邪之手，将玄都山脸面丢尽，就算旁人不说，我也没脸再当这个掌教，至于下毒之事，我空无凭，即便当众指证，世人怕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心有不甘信胡言。所有事情，你都已经算好了，又何必我去哪里？我去哪里，都不会妨碍你的大事。”

可此时此刻，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沈峤却忽然到一的疲惫自心底涌上来，仿佛有只

郁蔼忽觉微微心酸，无论如何，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见他依旧不改初衷，郁蔼语调变冷：“你同不同意又有何区别？玄都山如今七位长老，有四位赞成我行事，另外三位闭关修行，不问俗务，我们几个师兄弟里，大师兄是老好人，你与他说了也没用，四师弟和小师妹虽然看见你回来会很兴，但他们也未必赞同你。玄都山的改革势在必行，我不想在我有生之年看着一代宗门慢慢没落，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郁蔼不答反问：“这里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你从小相伴的师兄弟，难你忍心抛下玄都山，这样一走了之？”

“否则你以为我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稳定局面，成为代掌教的？没有他们的默许和支持，难单凭我一个人就可以成事么？”

后却传来郁蔼微微冷下来的声音：“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峤却依旧：“若你指的是与突厥人合作，那我不会同意。”

“你，师尊，甚至是前几代掌教的想法，已经行不通了。天下象频生，怎容玄都山独善其？”

沈峤：“几代掌教奉行的避世原则或许有错，但这错，却绝不是在没有与突厥人合作，你若现在回，还来得及。”

第19章

沈峤：“若我执意要走呢？”

夜里很静，似乎连飞鸟都绝了迹，风也停了，枝叶的沙沙声不复听见，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

明月不知何时躲云层中，天地陷一片黑暗，郁蔼手中的烛火明灭不定，慢慢微弱，忽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