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毫无内力的人，音量自然是寻常，但在场大多耳力过人，依旧能听个清楚明白。

慕容迅和拓跋良哲都望向慕容沁，后者沉片刻，也下了决定：“走！”

竹简上的内容不多，沈峤的速度再慢，至多半个时辰不到就念完了。

晏无师拍拍手，掸去衣袖上的粉末，直接转就走，毫无恋栈。

云拂衣沉：“方才你念的那些内容，自己可还记得？”

三人再没看云拂衣等人一，转便走。

他燥将竹简还给晏无师，后者把手从他后背心移开，沈峤只觉那洋洋意一下然无存，前又慢慢恢复黑暗，而且兴许是方才用过度，双目像被火灼烧过，发似的疼痛。

慕容迅年轻气盛，忍不住大叫起来：“残卷何等珍贵之，竟让你给毁了！”

云拂衣见他目无焦距，白微微泛蓝，的确是睛有病的模样，心知他所说不假，难免有些遗憾，没有勉：“也罢，我们需要连夜赶路，就先走一步了，两位若有

这世上能拦下他的人不多，雪禅师没有动，其他人只能睁睁地瞧着他的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虽说拦下云拂衣也有他的一份，但此时残卷已毁，云拂衣完全没了兴师问罪的兴致，只淡淡：“大师慢走。”

光也能化为实质，沈峤估计全上下都已经被烧无数个窟窿了。

晏无师淡淡：“没了的，才叫珍贵。方才他已经念了，记多记少，那是你的事情。”

慕容迅着气瞪他，一时说不话来。

他眯起端详字句，慢慢地，一字一句念来：“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

白茸顾不得上还有伤，随其后跟着离去，却不是为了追晏无师，而是为了赶找个地方，将方才自己记的内容写下来。

待雪禅师离开，她让胡言胡语将手下两位堂主都扶起来，又对沈峤和陈恭：“你们今夜的无妄之灾，全由六合帮而起，此事甚为抱歉，不知二位接下来想往哪里走，若是方便，我们可以顺送你们一程。”

他不由一手捂住睛，另一只手借由竹杖稳住形，微微弓着腰气。

沈峤摇摇：“我等自幼家境贫寒，表弟大字不识，我也只是通文字，没读过什么经典，加上睛不好，那位人也不知用了什么神通，方才将手抵在我背心，让我看见了竹简上的文字，等我念完，他的手一离开，我就又什么也看不清，更不要说记住了。”

晏无师没他，兀自拿过竹简，袍袖一振，没有二话，手一甩，那卷竹简立时化作齑粉消散在半空中。

换了之前，陈恭一定兴采烈地应下来，但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兴致消减许多，又不舍得放弃这个能江湖的机会，便思忖着要如何回答才好。

旁边沈峤却已先他一步：“多谢您的好意，我们原是打算南下投靠亲戚的，没想到会遇上这事情，现在心里害怕得很，只想加快脚程，快些到南边，我们不是江湖人，也不想牵扯江湖事，还请这位娘见谅。”

雪禅师轻轻叹了气，对云拂衣：“云副帮主今夜受惊了，还请代贫僧向窦帮主问好。”

所有人目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