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先皇去时便跟随他，随他生死多年，侥幸未革裹尸者，

先皇登基不久，还未开始修筑陵寝，

摄政王小将酒抿尽，放下杯缓缓：“先皇未登基时，宦寺横行，所过之参政台尚要退避一之地。天下兴衰俱系于一人之手，而帝王无约束，明君则盛世，昏君则世，先皇与孤相谋匡扶社稷……事业未竟而崩。孤受皇恩，从未有过此等念，请诸君勿要再提，否则勿怪孤翻脸无情。”

亦有仕途不顺，跟随他以为之阶者，

他将面前这几人的表情审视了一遍，又问：“可是已经忘了因何聚在孤边？”

此刻房中僚佐为摄政王心腹，

摄政王知他说的对，只是一见小皇帝便情难自禁，

谋士起先追随先皇，先皇将江山与新帝托付给摄政王，便开始辅佐他。

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向前倾，视线从这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摄政王被府里的医官下了忌令，

摄政王得到第一个谋士追随是在先皇下葬之后，

有同他利益攸关，受他人之命来辅佐他者，

先皇名顾之，不敢刻上姓名，只写：“阿顾之墓。”

摄政王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言语，

摄政王刚坐到座位上开了个，

这位谋士在摄政王攻克京师，将先皇灵柩移回皇陵后因风寒不治离世，

第30章

一顿晚饭吃不饱，一脸可怜兮兮地窝在凳上啃他的草叶，

摄政王眉心微微蹙着，额有一汗意，大约是疼的，

谋士帮他拭去碑上的石屑，摄政王看着墓碑，茫然问他：“真能回到京中吗？”

最后沉声问：“诸君皆此想？”

拿过手的杯仰喝了一，惊奇地发现里面盛的是烈酒，不知哪个这么贴心。

僚佐见他肃然起来，也跟着正了神，

下葬当日，摄政王泪将石碑立于坟，

其间错综复杂难以言表，

加上当时兵荒，谁也不敢说能安稳奉先皇灵柩回到皇陵，

所幸摄政王是用人者，无需太在意这些纠葛，

谋士回答说：“王爷现在该忧虑的是日后小陛下长成，与您志向相悖，您要怎么办。”

僚佐以为他是被今日这一顿杖责打寒了心，见他不说话忙加力劝，

后背的伤麻加，他被打搅得有些烦躁，

僚佐听他这样问，都连忙否认了，各自明志：“此生不敢忘。”

便在一苍翠葱茏的无名山将他安置，打算等光复京师后再行安葬。

僚佐们就异同声问他如今作何想法，

摄政王看着底下各怀鬼胎的僚佐们，心想：要是先生还在就好了。

其中一个上前：“我辈志向于固忠之人里与逆王一众臣贼无异，麾下若绝无自立之心，行事便不该如此肆无忌惮，应更谨慎微小才是。”

摄政王待属下不算随和，但他嬉笑脸惯了，也少有说重话的时候，

他默默地叹了一气，拱手：“谨受教。”

要是以往摄政王听闻此言，早会开喝止，今日却难得沉默了起来。

是接着个忠心臣还是令皇帝禅位让贤，

又同僚佐商议了许久怎样应对北境变故，到了夜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