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又恨又绝望，却在醒来之后听见何湛对他说：“还不是因为小爷喜你。”何湛的气半分真半分假，让宁晋不能分辨，心里有些小小的希冀，却又不敢再奢望。

狠狠踩在脚下，瞪大双怒：“我不稀罕！”

他冲宁晋呸了一声，转就要离开书房。此时，宁晋中乍起狠，一直握的拳上青暴起，他飞快冲上去，将宁左扑倒在地，抓着宁左的衣领，死死摁住他的脖，制得他连抬都不能。

宁左被偷袭，疼得龇牙咧嘴，怒吼：“宁晋！你还敢打我！放手！”他狠劲儿挣着，却挣不来。他以前从来没发现宁晋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后颈被宁晋钳制着，本提不

何湛听言笑得很无奈，极为溺地摸摸宁右的，像是个怎么都没脾气的人。何湛生得模样极好，在皇城里除了样貌尖儿的凤鸣王，何湛的面容是一等一的，尤其是眉目展笑时，眉梢上挑着三千风情，墨就的眸能光彩似的，风姿俊俏，如游戏人间的神仙中人。

宁左见他不敢反驳一句，心中十分畅快，讥笑：“不敢了吧！你那么有骨气，以后被三叔赶走，可千万别回清平王府。不然，小爷一定让你知，‘死’字怎么写！”宁左虽不能打他，却占尽之利，也算了心中恶气。

宁晋早就知何湛的。

“是啊是啊，你不稀罕，既然不稀罕，你生什么气？”见宁晋握双拳，宁左仰了仰脖，“怎么？还想打我？你打，你再打，我就让三叔把你赶走！叫你缠着三叔！”

宁晋鸷着眸，手指甲嵌里。他娘亲临死前曾对他说过，天下间的人都不是孤独的，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他回府认亲后，定要尊父孝母，兄友弟恭。他去清平王府那天，就见到宁平王一家四坐在桌上吃饭，宁晋着衣角站在一侧，与他们格格不。这羞辱让宁晋至今都记得，从心底涌来的自卑和孤独就像毒一样侵蚀着他的每神经，像是堕不见底的渊，针芒在背，汗涔涔。

无论他什么，在宁平王的里，都是错的。宁左宁右戏他，欺辱他，他都再三忍让，那日若不是他们言侮辱他的母亲，宁晋绝不会还手。堕冰湖的那一刻，冰冷的湖夺去他的睛和耳朵，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他一个人，那孤独的恐惧像是飓风一样席卷过来，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恨意。

他不该信母亲的话，在这世上本就没有跟他宁晋有关的人。

何湛常来府上，宁左宁右总黏着他，宁左那样火爆的脾气，在何湛面前也发作不起来。何湛常带着宁左宁右玩些稀奇好玩的东西——戏捉虾斗草爬树，偷打枣投壶推牌。宁晋有时碰到他们，何湛看见他，也会笑地问一句：“宁左，叫你们府上的下人一起来玩呗？人多闹啊！”宁左气哼哼地说：“叫上小六就行了，下人不懂规矩。”

从前他也不觉得何湛带他们玩的那些有多好，也不觉得何湛对人笑有多好。可那只是从前。在何湛这里，他总算明白一个理——别人给的永远都留不住，想得到的，就要自己去争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