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脖上纹着虎纹刺青。何湛认得那是威虎寨的标志，近期窜到京城周边的一土匪，据山为王，为非作歹。何湛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只记得当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小官端了他们的老窝，后来被封了大理寺少卿。

前方的路还好走些，穿过一个密林，再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就能到清风观。顺着林中的弯路小缓步走着的时候，宁晋眸一惊，喊：“三叔，你看！”

意的…”

宁晋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肩膀一颤，可他抿了抿，异常定地跟着何湛。宁晋下床下得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此刻就光着脚跟着何湛，看上去稽而狼狈。

何湛顺气：“我知…我得连夜去清风山，这病不能再拖了。”

宁晋扶着何湛晃晃悠悠的，忧：“三叔，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跑上去求好了。”

何湛一阵疼，此刻他算是终于明白以后宁晋那杀伐决断的狠劲从哪儿来的了。但凡宁晋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何湛翻箱倒柜找一件以前的旧衣裳给宁晋，对他说：“路上都听我的，不许添麻烦。”

清风山离这里不远不近，何湛驾来到山门前的时候，天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何湛赶了半夜的路，加上他本就不适，此刻的脸极为苍白，一血都没有。骑行至半山腰，山路便不太好走了，只能下亲自登台阶上去。

何湛撑着力气起来开始着衣，宁晋爬下床跟在何湛的后。何湛皱着眉说：“你不许去！”第一世的时候，不知为何宁晋就受了重伤，回府后又因无人照料而一命呜呼了。活这么多世，何湛是第一次自己清风山，谁知那里潜藏着什么危险。万一宁晋事，他也得抹脖跟着死。就算他不抹脖，最后还是要遭雷劈，以命抵命。

行至不远，前方十几人已经缠斗成一团，着红袍官服之人仅剩下一个，已被团团围住，拼死负隅顽抗

只要何湛答应让他跟着，宁晋还有什么不愿答应的呢？他连忙，上何湛的袍。

何湛去牵了一匹好，因为宁晋不会骑，两人便只能共乘。府时，他们二人还被忠国公府上守夜的巡卫拦住去路，何湛只是有急事，巡卫见是自家府上的三少爷，故也放了行。

宁晋攥了攥拳，低着，许久才：“我跟你一起去。”以前何湛说什么他就什么，可现在那张沉浸在夜中的小脸上全是定，似乎铁了心地要跟去。

何湛握拳，目光一寸一寸凌厉起来。他听见前方隐隐传来打斗声，从地上抄起一把刀就往前方奔去。宁晋屏住呼，跟在何湛后。

大理寺少卿…秦方？！

宁晋说：“为什么要去清风山？”

何湛撑着一气，拒绝：“不行。”他就算病死在这里，宁晋也不能遭一风险。

何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尸横遍野，残破的尸七零八落地躺在那里，早已没有了生息。那些死人上穿着的是官服…看样像是禁军。

“求仙。”何湛并不打算解释，只一语带过，“你好好在这里呆着，若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我还在睡觉，不许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