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睡着了。”

何湛说：“我这就去让下人去端些饭菜来，你坐在这里帮我抄会儿书。”

宁晋用小手扯了扯何湛的衣袖，喏声：“三爷，我没事。”何湛伸手摸了摸他的，笑：“都说了，以后叫三叔就成。是我教下人无方，让你等那么久。吃饭了吗？”

“明白。”

下人只好领命，即刻去准备了。

府受多少白。

福全一听皱眉：“这可不能在书房睡，夜里天凉，万一伤了风寒怎么办？”福全哼哼唧唧地将手中的木盒到宁晋手中：“我是自小就跟在少爷边了，你往后要在少爷边伺候着，就得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就让少爷

宁晋怯怯地低下，然后说：“还没…”他抿抿，继续，“三叔有什么事尽吩咐，我还有力气，可以等完了再去吃。”

何湛满意地，去书架上挑了个孤本，自己悠然地躺到红藤木的逍遥椅上自在去了。

何湛再回看宁晋的时候，宁晋已经端坐在小书案旁安安静静地抄写。天渐暗，何湛怕他伤，挑了盏明灯台摆到书案上。宁晋发觉烛光，冲着何湛微微一笑，：“谢谢三叔。”

福全哪里能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瘪嘴对宁晋歉，之后就哭丧着脸赶跑去领罚了，生怕再着霉。

福全一瘸一拐地来到书房，见着宁晋，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我来找少爷。”

也不知是烛光还是怎的，宁晋黄黄的小脸上浮了些不自然的微红。何湛瞧着心中一喜，说：“往后你就日日来书房陪我念书，旁的别人让你，你也不许去，你只能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三叔，您这是…”

下人担忧地看了三少爷一：“三少爷，您不能吃青虾，回生了红疹，夫人又要责怪我们。”

何湛未醒，皱着眉翻了个继续睡。宁晋疾步走到门前，举手示意，这才将对方要说的话压下。来者还是福全，他方才去家哪里领了五板，家晓得福全是何湛房中的人，待他知了来龙去脉之后，自也明白何湛是想小惩大诫，所以打得不重，临了还提福全来给少爷送饭菜，将功补过。

外的桂树影慢慢爬上窗棂，夜里凉凉的风穿堂而过，拂开摊在何湛上的书页。他窝在逍遥椅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书房内盈满了祥宁的烛光，宁晋听见书页翻动的微响，顿了写字的笔。他下椅，轻轻地合上窗扇，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将他一直披着的外袍搭在何湛的上。

“我就闻闻味行了吧，快去！”

宁晋提笔继续抄写，不一会儿，他听门外有人轻轻唤：“三少爷，该用膳了。”

“抄书？”

“你喜什么，就抄什么。”何湛拍了拍他的肩，亦不多说，去书房外召了个下人过来。何湛想了想，这才对下人徐徐来：“吩咐厨房了雪菜、青虾卷和玉白羹来，青虾去腥，羹里不放姜丝，要快些。”

何湛将宁晋引到书房中去，将文房四宝一一陈列，再而将宁晋在座位上。宁晋心中又惊又疑，却又不敢不听从，藏在袖中的手握得的，背上渗些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