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完全不能理解夏生的意思。

夏生撇着嘴想了想：“唉，那话说来就很长了。我是我爸妈的意外产，他们本来是丁克族的，吧，那个年代搞丁克。他们跟我说的意思是，想将一生献给自然科学，结果一个不小心怀上我了。他们俩结婚还不到一年呢，都才研究生刚毕业，我妈生下我刚完月就跟我爸差去了，我一直都是保姆带到能打酱油的年纪的。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林舍家就搬过来了，就二十几年前，我家那院可不是只有那一栋房，这四周都是类似的房，大家都住一个院里，小孩很多。但是我没爸妈带，不合群啊。林舍他大我两岁半，就是个孩王一样，满院都能撒野。我都没怎么跟同龄人玩过，看到个就住隔墙的小哥哥兴坏了。不过他老是欺负我，我也不敢跟他玩了。话说回来我记也真是好，那年纪的事情都记得。”

历川游听得愣住了。

林妈妈就是那个时候在离自己家的巷隔了两条路的拐角看到夏生的。她怎么样也没想到自

幸福。”

历川游听得津津有味。

夏生说的轻松，历川游却有心疼，伸手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夏生一歪，疑惑地看了他一。

夏生的童年，寂寞无助。那时候夏生的父母还不至于两三年都见不到面，但是经常一起差就是两三个月，夏生对父母的印象都是给割裂开来的。而带他的保姆年纪大了，事情并不利落，甚至经常会带着夏生去捡垃圾赚外快。

“后来啊……哎哟，一提起来就觉丢人。又觉得自己怪可怜的。”夏生脸皱成了个包，拍拍历川游，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我拾过荒。”

“无论在哪个国家我都一个人生活的嘛，那个瞬间就特别理解他们。大冬天的，晚上十一多，孤单地下班，从地铁站来，饿的前贴后背的，看到一家面馆，去吃一碗气腾腾的面，比什么都幸福了。”夏生耸耸肩，“后来我就天天晚上跑来吃拉面，连吃了一个礼拜，终于吃吐了。”

从小到大都如此。

“唉，还真别说，我觉得妈说的不错，我的确一直都可怜兮兮的。”夏生双手背在后跟个老大爷散步一样，叹着气，“有爹生没娘养的，靠邻居拉扯大的，个国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要不是□□里有生活费打来，我还以为自己是孤儿呢。”

夏生说的拾过荒，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历川游笑他。

历川游收回手，轻咳一声：“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好吗？我相信，林导的父母，对你还是关心的，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尴尬的局面，但是，你一直都很激他们，他们肯定给你带去过照顾的。”

那会儿林舍家刚搬来，夏生不过三四岁，幼儿园没去上，脏兮兮地，脸上挂着鼻涕印，跟在老保姆后捡空饮料瓶，然后给老保姆，等着那老婆笑眯眯地夸奖。

夏生有多缺，熟悉他的人都知。只要有人对他稍微好一，他就会跟只小狗一样围着那个人转，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递给那个人，求着那个人继续施舍这一关。

包括对林舍一家。

历川游愣了一会，笑了：“你哪来这么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