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驰微微一笑，云淡风轻：“蒙皇兄不弃，睿诚当竭尽所能。只是公务繁忙，倒失了六哥的那份清闲啊。听说六哥府上的草养得格外神，弟弟一直想去观瞻，苦于不来。回得多向六哥讨教。”

“九弟毋须自谦。皇上圣明，知能善任。”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众人陪着皇帝赏了烟，各自回家陪老婆孩去了。慕北驰喝得有上，乖乖跟在他哥哥后，准备客串把卖唱的。他回去也无事，没有妻室女，满府的姬妾又都被他遣散了。南游和岚疏不在承庆，逍遥自在。只有自己，既不喜居于朝堂，又不能游于江湖……

“臣

“不过是解个闷罢了。皇兄若不嫌弃，让臣弟为您献曲，权当助兴，如何？”

“……睿诚……老九！”

“啊”慕北驰忙收敛心神，“是。皇兄有何吩咐？”

当年若不是你小坏事，那位置说不定不到老五来坐！本王派了人送了药，甚至向左老重金买了机括，居然都没能把你埋在大烨，算你命大！而今失了老五的信，看你还得意到几时。

“哦？也好。”皇帝颔首。慕北驰正想招人把琴拿来，就听皇帝旁若无人地加了句：“散了席你跟朕回去弹。”

皇帝不悦，蹙眉：“你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彼此。”慕北驰回敬。看着对方黑下去的脸，兴趣缺缺。自嘲地想，自己可不是只会耍嘴么。若是云息在，八成直接会说“你闭嘴。”他有羡慕起来，云息能对个九王爷说闭嘴，自己就没那个运气。良宵佳节，不能和喜的人守望黎明，却要陪着堆讨厌的嘴脸打，真是煞风景！

众人皆低当作没听到。六王爷您这话可说得太不厚了。重？谁都知卸了、吏两的挑被打发去工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更别说还是任副职。九王爷以前的确是得圣上重，去办了趟差回来反而失了。皇帝对他虽说不上厌弃，但也颇为冷淡。前段日睿亲王病了阵，圣上除了赐了药，就没去看过回。比起往年可差得远了。

“九弟，来，六哥敬你杯。你鞍前后为皇兄奔波解忧，现在又效力工，事无细一一持。九弟对皇兄的敬服自不用说，便是皇兄对你的重之心，六哥也着实羡慕得啊。”

“谢六哥。”慕北驰饮尽，“睿诚才疏，蒙皇兄厚，已是惶恐。唯有对皇兄更加敬服恭顺，方能心安。”

礼亲王欠佳，了差事，正“全心养病”中。至此，一“闲散王爷只会侍草”的帽算是让慕北驰给扣上了。

六哥，好自为之。

“只会耍嘴。”六王爷从牙里挤句，声音极低，旁的人当然是听不见的。

“臣弟在。”

，这次却觉得委实难熬起来。心中厌烦气闷，只能借酒舒解。

“臣弟遵命。”

皇帝不动声地瞅了他，淡淡地说：“朕听闻你最近对琴艺颇有所得？”

“九爷，九爷，皇上叫您呐。”后伺候的太监小声提醒。您这发什么怔啊！

想见他。想两个人一起度过今夜。想执手相望，想耳鬓厮磨。

这话怎么听都是挤兑得厉害了。摆明说睿亲王能力不足以担重任才搁到工去打杂。圣上还在上看着呢，您也多少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