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变了很多。”

洛云息喝下。

吃过饭，洛云息去沐浴。初秋的风还透着熏熏意。他换了清的衣服来风。顾瑜瑾站在回廊的尽，定定地看着他。

洛云息再次斟满，“祝……”顾瑜瑾住他，“第二杯庆相识。”

“那就好。”洛云息几不可闻地叹了气。

“小曜，如果当年，我和你一同去。会在一起吗？”

“什么？”

“第三杯，”顾瑜瑾为他斟上，“愿长留。”洛云息神暗了暗。人长留，心亦然，谈何容易。他笑着摇了摇，还是倾尽此杯。罢了，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我也是。”

“是啊。”顾瑜瑾低声问：“以后还能去你那吗？”

“不后悔。”

“阿霄，你究竟是留恋那段久远的时光，还是怀念曾经奋不顾的自己？”

“嗯。”洛云息应了声，边不断把顾瑜瑾吃的菜夹到他碗里。他没有言，答应的事就贯彻始终。就算明天走，今天也还在扮演“情人”。顾瑜瑾默默地吃掉他夹的所有菜，吩咐人上了壶酒，“陪我喝几杯。”

你想来就来，我还能挡住不成？顾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卑微了？洛云息挥手打了下他的上臂，：“你儿都快养成我们家的了。不早了，歇下吧。”

顾瑜瑾饮尽。

“是我欠你。”

“是你。从始至终，只是你。是不是，都不能割舍。没有你，我觉得自己没在活着。”如此情意切的话就这样被他平淡的讲来，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心间没有了任何阻碍，心里如何想嘴里就如何说。他里曾有的炽似乎凝为更沉厚实的东西，蛰伏在。

“小曜，再同我多说些。”顾瑜瑾从后面拥住他，“我不知该说什么。你来说。”洛云息受到后的度，顾瑜瑾的声音清冷中透郁的苦涩来。

“好。”洛云息为他斟满，当先举杯：“第一杯祝安康。”

“喜我呢？”

发得半，发丝柔，略显灰白。顾瑜瑾小心地梳理着，神柔和哀伤，忽问：“小曜，你后悔吗？”

“……你还是没变。”

“也不后悔。”洛云息半侧过，：“你呢？”

☆、南下容州……听训

“捡我回家，后悔吗？”

洛云息微意外。搁到十年前，这人是绝不会说这些话来，他连喜都不肯讲来。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坦诚？

“小曜，你明天该回去了吧。”饭桌上，顾瑜瑾问。

“大概会吧。”洛云息低思索，如实：“这事，谁知呢。”

“你过来。”顾瑜瑾朝他招招手。洛云息顺从地走过去。顾瑜瑾从怀里掏把木梳，已经很旧了，边角磨的圆，看得主人经常用。洛云息看到这把梳，神变得复杂。这是他亲手的，送给阿霄当礼。多少年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转过去。”

像行路的人索到星光，像渴的人漂在海上。

“你没有欠过我。”洛云息回认真地看着他：“那是你的选择。你得承担。”

顾瑜瑾阖思索良久。无论是还是背叛，都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前者于本心，后者于责任，都不能违背。他觉得很荒唐，好像他一遇见他，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