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不亲自看看？”

“嗯。明天方鸣来拿。价钱你尽报给他。”

“有块羊脂白玉雕的如意。没摆在店里。是今年最名贵的存货，行吗？”

“现在有时间了吗？”

“啊？自己没事琢磨的。也不晓得有没有理，冲就了。”

“给我挑件寿的玉当贺礼。拣最贵的拿。”左明德生辰，例行送东西。那厮是只贵的。顾瑜瑾想脆送堆金条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小舅，面上还得客下。

“凌大哥，你怎么来了？快来坐。”两人这段时间来回吃过几次饭，渐渐熟了，顾瑜瑾有空就会来听洛璟言埙曲。瞧这年轻人格外的顺。

“胆不小。我是刑侍郎顾瑜瑾。定国公顾念恩的嫡孙。”他很少自报家门，不屑于仗势欺人。今天

“嗯。以前边有亲近的人的好。”

“是呢。这首难，我当时就没学会。昨夜里听四叔，今天也想试试。凌大哥喜埙曲？”

“你没学？”

边时，小声说：“别生气，我破德。”这只漂亮骄傲的大猫像被兜的暴雨浇过般，垂耷脑，神不振。

隔日，天降瑞雪。

年轻的时候总是有耐心等的，等柳暗明等功成名就，然而人死如灯灭，绝望的觉一旦现，有时便只是个瞬息，也让人觉得漫长，没个尽。这些，前的少年又如何能了解呢？又何必让他了解呢？

街上人少，洛璟言缩在台柜后烤火。掌柜被他撵回家休息去了，老人家抗不住冻。去几家分店巡了圈，都是门可罗雀。这冷的天寒气往骨里钻。他拿着埙了会，停下来叹了气。四叔从慕大哥那回来后心事重重，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你想着他，他的样便时刻呈于前。难非得是抓在手里的才算数吗？那不是短浅吗？”洛璟言抿了抿，看着门外的雪地，轻声：“凌大哥，人再，也总有没法的时候。”

“当时没来得及。”以为能听一辈，不想才开了就被截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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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了？”顾瑜瑾踱来，抖落肩上的雪问。

“如今人都不在了，谁还值得呢。”他眉目间的萧条冷意让靠在火盆旁的人仍觉心寒。洛璟言不喜这伤怀气氛，朗声：“那便给自己听。既然故人已成过去，从此便只随自己的心意鸣乐。不好吗？”

顾瑜瑾肃然立着，沉默良久，：“谁教你的？”

“不用。”就是个差事，走个过场。

“换了曲？”不预在这上面多说，顾瑜瑾岔了话。

“回忆怎会是如此轻贱之，想抛便抛。”顾瑜瑾面现愠，尖锐的目光直过来。洛璟言不怯的迎上去，黑黑的瞳仁映清晰的倒影，“我不懂。但若是心中相忆，便属同在。前和在天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是有区别的，顾瑜瑾想。天涯共此时不过是可怜的自我安，忧不能同分，乐不可共享，无论多久的眷恋都无法让他知，多愧疚都无法再得到谅解。阻隔他们的是旷阔无垠的时光，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呵呵，凌大哥可真是。”洛璟言笑了笑，凌念该是很有钱的官宦家吧。人家世又好，京都总是不乏天之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