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酒酣正。季南游架着慕北驰踉踉跄跄地回屋丢在床上，听他闷哼了声。解了他的外衣，果然看见腰间缠着绷带。刚看见他那会就纳闷，自己都在床边站了有一阵了，床上的人居然还是无知无觉，显是累极，气也不太好。只是赶在重逢兴上，也不愿问什么扫兴事。

“岚疏，支舞来，我喜看你舞。”季南游微醺地喊着。

席间觥筹错、笑语盈盈。

“想来就来了，没什么麻烦。”

“你那五哥想起来折腾你了？”季南游挑眉问。

见他不愿多说，两人也都缄默。季南游慢悠悠地喝了茶，“那说说是谁那么大本事把我们慕大侠打伤的啊？”秦岚疏听闻

打趣。秦岚疏斜了他，招呼两人座，拍开桌上两坛酒的封泥，“不醉不归。”

“没谁，想事呢。你要听待会用过饭说给你。”

“想个女人过来。”慕北驰正：“于是我只好离家走了！”

“九哥，”秦岚疏微迟疑，“这样真的好吗？”

“得了，明明就是在想人，一脸求不满。还没得手吧。没事兄弟，这事不丢人！”说着抛了个安的神。

“……”

一觉睡到晌午才醒来。慕北驰眨眨，宿醉疼。往边上一看，季南游还在迷糊着，也不去吵他，眯着养神。没有半不自在。不禁想到，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和洛云息躺一起的时候会别扭得连手都不知怎么摆好？难是因为不相熟？可刚认识南游那会也曾把酒言抵足而眠，自在的很。

“好，我去换衣服。”

他仔细回想了下和人贴近时的觉，岚疏让他怜惜，南游让他畅意，五哥让他敬畏……似乎只有和洛云息贴近时的觉说不上来的，很微妙。想到洛云息，就忆起当时的仓促告别，竟有落荒而逃的狼狈。实在是，丢人啊……慕北驰长叹了气。一转脸瞅见季南游侧单肘撑着床沿，满脸揶揄得笑。他觉得更疼了。

“敢情你是逃婚来的！”

后来了什么，慕北驰记不大清楚了。他少有喝醉的经历，这次确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想谁呢？说还休的样儿。来说说，我给主意。”季南游端凑闹的心态。

“我有分寸。别担心。”

“九哥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要瞒着我们。”

正动手解绷带想看伤，慕北驰却突然用力住他的手腕，半睁开，眸里寒意尽显。“是我，没事儿。”季南游拍开他，慕北驰脑里昏沉沉的，听到他的声音就放了手，睡去了。季南游撇撇嘴，解了绷带换好药，把人往里推了推，挨着躺下了。

收拾妥当，和秦岚数用过膳。季南游收起了懒散相指了指慕北驰，“说吧，突然跑来，遇到什么麻烦了？”

着红衣的秦岚疏如一朵盛放的。仿佛岁月从来不曾离开过，依然如此烈丰盈。她了支很快地舞，腕间银铃发细碎声响，清脆脆的像少女们的声笑语。季南游一手支着下颚，一手在桌上打着拍轻哼：“……求得浅风日好，浮生岂得长年少……莫惜醉来开笑，人间万事何时了……”

舞终，慕北驰饮尽杯中酒，笑赞，“舞女腰肢杨柳，佳人颜貌海棠”。

“起吧，不早了。”慕北驰若无其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