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沙一直想看卢栎验尸，觉得特别刺激，可真正看到尸惨状又很害怕，心的怦怦响，都有了。他知事态严重，人命不可轻，咬着努力回想，可脑里满满都是尸模样，前一片血光，“我、我不知！”

他睛亮亮地看着卢栎，“你不是会验尸，要不要过去看看？”

正好看到迎门而来的赵杼。

“他连声念阿弥陀佛，说要通知长老和官府，我帮不上忙，便回来找你了……”沈万沙说完，神情仍有些不安，“实在太吓人，我没靠近尸，那年轻僧人也没有，我俩什么都没，不会有事吧啊？”

许是他神太安静，声音太轻柔，沈万沙眸里虽仍然慌，心神却慢慢稳了下来。

想着张勇就在此县借调，卢栎验尸本事亦是超，他猛的一拍椅靠站起来，“不试试怎么知！我帮你，咱俩一块去！”

这山县可和县不一样，人家是有仵作的。

卢栎摊手，面有愁，“我不是官府的人，恐怕不好靠近。”

沈万沙吞了，声音有些抖，“不知怎么的，夜里没睡好，我起的很早……瞧着你们都在睡，我一人无聊，看着远山景好，便想去转转。与寺里相连的门没开，不去大殿看师傅们早课，我便了寺，往东边走。东边有片林，好像有梅，走近看一定很……那边没路，我走的一脚浅一脚，睛离不开地面，不知不觉偏了方向，然后突然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破穿，满地是血……”

赵杼

卢栎安抚他，“官府问案，据实以答就是，证据不会说谎，凶手藏不住，不是你的，就不会栽到你上，放心。”

沈万沙皱了眉，“也是。”

有接近？当时可还有别人？可通知了官府？”

卢栎披上棉袍，走过来双手放在沈万沙耳边，捧着他的，静静看着他的睛，“听我说，听我说，安静……”

两个人一起想办法，突然，卢栎脚步停下，问沈万沙，“你说……如果我以平王未婚夫的份，能不能介？”

沈万沙看着卢栎在屋里转圈，不知是卢栎的安起了作用，还是时间够久，他渐渐的不害怕了。再然后，他就兴奋了。

之后卢栎开始在屋里转，他想去看尸，想验尸，可这里不是县，没有张勇护着，没有官凭文书，谁会信他，谁会让他验？

沈万沙说完仍然有些后怕，见卢栎正目光鼓励地看着他，呼气，“我没靠近，我不敢。那里也并非只我一个人，有个年轻僧人正从对面方向走过来，看到了尸，吓的扔了扫帚，一坐到地上，声音都喊破了……”

“是个好主意……如果这里的县官足够胆小，不负责任，你瞎胡闹他都得依着你。”沈万沙摸下，“不过前提是，你得让人相信此事，还得让别人服气……”

沈万沙眉梢上扬，睛里满是兴奋，卢栎略沉，也想到了张勇……他勾一笑，清澈双眸里似有光辗转，自信又耀，“我亦有此意。”

“死人不可怕，杀了他们的才可怕，你是在帮助别人，没什么好怕的……”看沈万沙冷静下来了，卢栎继续穿衣服，“……能想起什么吗？”

二人一拍即合，穿了保裘披风，开门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