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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轻笑一声：“那我不是白救了你？”

背叛也好陷害也罢，终究是自己欠他的太多，事到如今，欠不欠的，又有什么重要呢，人已经不在了，想要偿还也无可偿。

“侄儿明白。”引之嘴上答得乖巧，行动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养好’小叔更重要，不对，当务之急，是成亲，毕竟聘礼都收了……

杜言疏怔了怔，意漫过心，末了只云淡风轻：“好大的气。”

“小叔承认不承认，你会惦记我？”杜引之不依不挠笑着追问。

“……”

“况且，我不在，小叔会惦记我的。”天青的眸好看的弯了起来，两颗小小的虎牙，俏的倜傥。

除了背负这份愧疚自责活下去，别无他法。

北垣地界，杜引之不知是于一怎样的心态，又变回宋离的模样，坦走在小叔边，路上遇到不少宽袍广袖的修士，无一不对消失了三个多月又骤然现的两人面诧异之，因晓得其中一人是鬼族圣君，也不敢上前寒暄，只暗暗指唏嘘。

引之笑：“我救了小叔，自己自然也会想办法活下去，毕竟我不在的话，小叔被人惦记怎么办。”

下了山，路过城镇街市，杜引之格外留意各药铺里愈伤的偏方，也特别关注书画铺里那些活生香的图册……

这几个月，引之没将他俩在莫渊山的事告知兄长，除了独占作祟外，也是担心一场喜一场空，毕竟自己能清醒过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引之暗暗瞧了小叔晦暗的神，晓得他又在愧疚柏旭之事，撇了撇嘴：“小叔，如若魂契还在，我也会此抉择的。”

即使有血绊在……

杜言疏但笑不语，片刻才淡淡：“我认了。”

杜言疏瞧在里，一言难尽的臊：“赶路要，旁的……之后再说。”

两

思及此，杜言疏心中涌起阵阵钝痛，就似有人拿锉刀一下下戳他心窝。柏旭之事，他至今不敢细思，也不知该用何情绪思念他，重活一世，柏旭在设计陷害引之、背叛自己之后，却依旧落得和上辈一样的结局，为救自己而死。

杜言疏回过神来，地看了他一，不言语，他自然晓得引之会毫不犹豫地救他，就似他不惜神魂燃尽救引之一般，这些举动看似英雄壮烈，扒开华丽的外，不过是懦弱者在逃避罢了，害怕剩下来的人是自己，害怕那避无可避无孔不的孤独与悔恨。

不敢想，不能想。

真的是担心柏旭有一日背叛杜家，夺取家主之位，所以设下的牵绊么……

说，权当过云烟。

至于那层血缘关系，他曾经一度真心将柏旭当亲兄长看待，只是没亲唤兄长二字罢了。只有一让他心生芥，当年，爹到底清不清楚柏旭的世，如若清楚，又是怀着怎样一心情与考量让他们彼此结下血绊？

两人虽然停歇了数次，可速度也决算不上慢，饶是如此，抵达北垣境内也是三日后了，可想而知当时引之是怎样不要命的疯赶到须臾之境的。

声音很轻，却丝毫不糊，认栽了。

“……嗯”杜言疏嘴上不说破，实则无奈之极，思及兄长已知他无事，且自己上有恙，倒不着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