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这少年的大哥称呼少年为“长明”，心想，老人们说的长明灯是不是就是如此，说不上有几许温度，可是却能庇佑一方光芒不熄。

叶长明理解了大师的意思后，悲哀地发现这听起来几乎药石无医

“不空大师，承蒙您多日照顾了，只是我这路上刚巧捡了个被人所害的倒霉孩，这状况甚是诡异，您若是不嫌弃，能否给他看看？”

不空温和地唤穆征过去，也没有拆他的白布，只是看着穆征的手，然后切脉探查，不空神凝重，叶长明在一旁好奇也不敢打扰，似乎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叫大哥过来，这事儿诡异的很，我们治病这段时间先派人去探查一下。”

不空苦笑，话锋一转：“小伙，你中的是一蛊，名为销骨烁金，能使人无知无觉中形容尽毁，你会觉许多动作都难以实现，或者来不自然，因为它不单毁了你的外表，同时也在蚕你的骨骼。”

穆征琢磨半天回过味儿来，叶长明早已替他问了：“大师，难害他之人你认得？而且还在寻找？！”

不空穿着一朴素的灰僧衣，瞧着不过三十来岁的样，扣上发就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他长相十分普通，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被那古井无波的沉静染，仿佛置于山古寺，晨钟暮鼓，穆征彷徨不定了许久的心终于渐渐安稳下来。

其实叶长明才是常年冷心冷面的那个，穆征来这里先是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洗了一遍，又因营养不良卧床了几日，对于这个向自己伸援手的少年几乎是恩德牵挂肚，而在两人有限的见面时间里，这还是叶长明第一次笑容，穆征先前觉得他不似凡间，这会儿彻底沦陷在那浅笑里。

“孩，过来。”

穆征个大白脑袋一晃一晃的跟着叶长明去见僧，路上确实不吓人了，叶长明看着他状似迷茫的一歪，十分满意这个成果。

“我刻意去寻了这些年都未寻得的东西，却叫你们日行一善时找到了，孽缘啊……”

十来岁的乡村少年从来不懂什么国仇家恨，天下大义，可能他本该继承家中几薄田，砍一辈的柴，一辈的地，娶个村里的小丫，平凡安稳地度过一生，没想过保家卫国，没想过戎纵横。可这时候他却想，不这吓人的模样能不能治好，自己都愿意为了这个人献一切。

穆征以为这不空大师应该是个须发尽白的慈祥老人，就跟庙里的老和尚一样，结果一见面简直认不来，要不是叶长明礼数周全且恭敬地对着前的人一鞠躬，穆征本无法相信这个儒雅内敛的年轻人就是大家中行的不空大师。

刚刚长开有了青年模样的未来家阿平手脚麻利地离开，临走不忘提醒：“三少爷，刚有人通传说不空大师回来了，您可以带这位小公去看看。”

叶长明和穆征颇为心有灵犀地面面相觑了一瞬，同时心想，面对这么个形象也亏阿平能昧着良心称呼一句“公”。场面十分稽，穆征现在被迫的面无表情，可叶长明就说觉到他被称作“小公”时那一脸不知所措的尴尬，不由得噗地笑了来，安抚这个和自己同岁却世凄惨的孩：“别在意，阿平对谁都这么恭谨。何况你若是能治好，打扮个人样来也大概是能这么称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