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如此轻的一个吻，不算多逾矩，伴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

“小姑娘心真好，叔叔不饿，叔叔只是在等叔叔的弟弟回家，有担心他罢了。”

“岁岁别闹，叔叔是大官，咱们的吃的都是他们发的，咱们很快就能跟以前一样啦。”

那个吻近乎虔诚，而那一刻叶长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会心痛的。

叶长明的世界陷黑暗，可他还有知，他知上滴落的血的温的，也到了上那人执起自己的一只手。

第2章第二章

自那天起穆征就没有再来，直到十天后，已沦为一座死城的荣都轰然崩塌，自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开始，摧枯拉朽般化为废墟，霎时间火光四起，全城从封死，由外而内将荣都变为一座死城，满城的蛊人傀儡不惧生死，却不可能从层层叠叠乃至建设百年的砖石瓦砾中脱。

荣都十里外的张家村，一家三和荣都其他百姓一样，在叶家亲兵井井有条的安置下落脚此。

叶长生发现了小女孩和母亲的对话，收回注视着尘烟弥漫的荣都的目光，一个温文的，掩藏了太多情绪的微笑。

若是当年随叶长明征战乌桓的老将看到此景，大概会慨叹一句，好久没见三皇年少时的手笔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葬了一座空城。

叶长生只是安静地笑着，应着，心中却知，正是因为这次叶长明的计策，他已经作为牵动城中行动的最后一颗弃，自己这个淡漠到让人心疼的幺弟，大概是回不来了。上的传国玉玺和禅位诏书有什么用，叶长生宁可看着弟弟个闲散皇帝，安稳地活着。

征。

岁岁踮起脚也没能看到荣都那边的情况，只好故作老成地安叶长生：“爸爸说这次的行动是那个打仗可厉害的皇上亲自安排的，所以我们以后都不会遇见那些会动的死人啦！叔叔的弟弟肯定是走的比较慢，或者安排到别的村去啦，妈妈说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去找隔的小七玩儿啦！”

叶长明了个很长的梦，他巡视各地校场，练兵定计，收乌桓胡氏，西戎公孙氏，南诏白氏，三方一统，大哥叶长生自封临江王，他遂民意登基，其中有个他亲自挑选的小兵，天生怪力为人稳重，可为己用，却不料这么一条听话的狗竟然生了异心，他只是隔岸观火地瞧着，这人也不曾违逆，但总是仿佛居心叵测，南诏之战的背叛让叶长明心寒。转瞬间场景回到逐渐崩落的寝，这个人神晦暗地为他挡下了失控的傀儡和砸下的

“妈妈，那个叔叔看起来好难过，是不是他也没吃的啦？我把剩下的半个烧饼给他吧？”

又半月，叶长明长兄叶长生继位，叶长明远离政务。一年后，叶长明早年征战，积劳成疾不治亡，举国哀悼。

叶长明将三十六名死士安排完毕后，便闲闲地等在寝看白氏的垂死挣扎，当中最后七个傀儡向他扑来时，叶长明连个多余的神都懒得给他们，房梁已经在断裂，簌簌的瓦砾砸在玉石地面上，却没料到一个影将那群傀儡尽数挡在了叶长明十步以外，直至整座寝炸毁的那一刻，穆征覆在了叶长明上方，那双已是没了光的赤红。

曾经繁荣了二百六十八年的都城，一夕之间化为一座大墓，为千万早该安息的逝者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