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知闭了闭睛，隐忍：“小澄，你非要住宿吗？”

黎澄脑发蒙，茫然地坐在床上，什么想法都没有。

回到房间，黎澄洗完澡带上浴室门，发现叶故知正坐在他椅上。

十五岁。

他连续了好几次，才把灯打开。看清屋里的摆设的时候，黎澄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这里是他十二岁后住的房间，而他搬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和叶故知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的地步。从他十二岁到十五岁，三年的时间让他一度恨透了叶故知。

和叶故知坐在车后座，黎澄一句话没说。叶故知一手撑着额，看着窗外，低着眉一言不发，快到家的时候，叶故知问：“你一定要这么冷着我吗？”

黎澄手脚僵地回到床上，他不用猜都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这不是幻境，而是货真价实的前尘往事。季云斟甚至不需要继续迷惑他，他只要重复一遍当时的一切，可能就要崩溃了。

这才是永恒的噩梦。

这里的空气都让黎澄觉得窒息，他想立刻逃开，可却还是稳稳坐在椅上，吃完早饭，上学，放学。

季云斟揭开了他最难堪最疼痛的伤疤。

还有十一天，十一天后叶故知会在飞机事故中丧生。

“小澄？起了吗？已经七了。”

前面的幻境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季云斟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叶故知来敲门的时候，黎澄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主宰的不是二十六岁的黎澄，而是十五岁的黎澄，他现在只是个旁观者，见证即将重演的悲剧。

黎澄在衣帽间的等镜前站了一会儿，确定他现在的模样和他十五岁是一般无二。

“抱歉直接了你的房间，小澄，我们静下来聊聊行吗？”

黎澄长长舒了一气，然而很快，这个幻境崩塌，他又陷了新的幻境。他在一张柔的房间里醒过来，窗帘没拉，明亮的月光投一个皎洁但无端冰冷的光。黎澄借着月光环视一圈，心里一寒，开灯的时候手都在抖。

今天是十三号，今晚他和叶故知会爆发迄今为止最大争吵。这也是叶故知执意差的直接原因，他想暂时离黎澄远一，冷静一段时间，只是他去之后，再没能回来。

叶故知扭看着黎澄，这是他带大的孩，他疼黎澄也了解黎澄，一旦黎澄摆这姿态就是拒绝的意思。叶故知很疲惫，他犯下的错误无法挽回，而最无力的是，黎澄不愿意原谅他。

黎澄自顾自着发，不吭声。

黎澄在床上坐了一夜，第二天神恍惚。时针指向六四十的时候，黎澄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整个人都清醒了，慌翻手机，确定了屏幕上的日期后，捂住了脸。

，周围的一切都如同退下的，虫鸣鸟啼鲜活颜尽数远去，叶故知垂的影也渐渐淡去。

黎澄将手里的

黎澄无动于衷，角甚至抿成了直线。

黎澄再次失去了对的控制，他和往常一样洗漱，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和叶故知一起吃早饭。从叶故知对他逾越之后，黎澄就很少再对叶故知表亲昵。

黎澄甚至想给季云斟击掌叫好，骂人揭短，打人打脸，季云斟直接踩到他最不愿意回想的痛上了，而且踩地准狠，时间掐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