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原因我说了，我是要死的人了，我想轻轻松松地走；第二个原因么……那首诗，你发现了那首，因此怀疑我是凶手。那首诗确实是我在想我的时候写的，我想我们是有缘人。”

于朗骗了他。

江天晓走房间的时候，距他去，仅仅过了二十分钟。

“哥们你这

江天晓浑冰凉，目光死死钉在付一东一开一合的嘴上。

可后来迟洋来武汉找他，告诉他，那个人很可能不是周恪。

“……再转转吧，随便哪里都行。”江天晓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哑又颤，像生锈的齿互相。

付一东说没有那天晚上本没有“付一晓”附到他上——可为什么江天晓在下灵时看到了那个茅屋的场景？而于朗既然知没有“付一晓”，那他打算让什么东西附到付一东上？但是，“付一晓”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不存在，他们看到的那女尸是怎么回事？家的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嗯。”

“师傅，你先随便开开吧。”

连再见也顾不上说，江天晓拦下一辆租车，迅速钻了去。

租车里开了空调，洋洋的。江天晓却了一冷汗。

“没什么，”江天晓摇摇：“我……我走了。”

“……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江天晓沉默良久，哑声问。

他有一个先为主的误区。是的，家老被勒、家兄弟倒的那次，他和于朗看见了房间里的女尸，因此，他就自然而然地认为，那女尸便是付一晓的冤魂。可如果，如果那女尸本不是付一晓的魂灵呢！？

放在平时江天晓决不会这么奢侈，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脑力思考奢不奢侈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里像了一枚炸弹，“轰”地一声把他的脑搅成碎片。

“……你没事吧？”林警察见江天晓脸不对，担心地问：“他说什么了？”

帮他们请风先生，还是从武汉请。我当时想他们还真是狗急墙什么法都想得来，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折腾什么来。你们来了，我发现于朗是有儿真本事。”

“哥们，去哪啊？”租车司机问。

“所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猜，和那次下灵有关系。也许他的确能通过某手段让我以为自己被附了，但是他没有成功——这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以及他的目的，在于骗你们？还是别的什么？我想，也许你能清楚吧。所以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江天晓一震，他反应过来了——

林警察拍拍江天晓：“哎，那你慢。”

之前在镇，好像也是这样。他们在监控视频里看见了“周恪”——或者说一个扮作周恪的女人。于是便顺理成章地相信那就是周恪，周恪的确去了镇。

“这事儿后来我想了想，好玩的，”付一东用指指尖一下一下着自己的膝盖，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没有动手，那于朗怎么保证他的确解决了家闹鬼的事情呢？因为他所谓的‘付一晓’本不存在啊！家闹鬼如果没解决，那家肯定不会给他后续的五十万，对不对？这样我就明白了，于朗可能本没把家闹鬼当回事儿，他的目的不在拿钱。”

他却觉得像下了刀山火海挨了一场酷刑，恍惚不知年月。二十分钟吗？怎么觉得像过了二十个小时。

“行了，”付一东笑笑：“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