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站我后。”

“呃……”提到钱江天晓就有些窘迫：“就，就那样？”

江天晓想起许天霸：“那，许天霸，算什么呢？”

江天晓越过于朗的肩膀盯着那符纸，他猜那符纸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虽是燃起来了，却只是小小一簇火苗，缓慢地侵吞着符纸。

江天晓：“……”

于朗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忽然问：“需要钱吗？”

江天晓心里有发虚，快步走到于朗后。

江天晓，去把灯关掉。”

几秒后，淡淡的腐臭味弥漫在房间里。

恶煞：“认识。”

江天晓的心陡然提起来，生怕下一秒那恶煞就冲他和于朗扑过来。

“还……还行，”江天晓抬起胳膊在衣服上抹了把汗：“就是爷爷年纪大了，不太好。”

于朗：“你多大年纪？”

“你问我呢？”于朗轻笑一声，站起来，直直看着江天

于朗用蜡烛燃了朱砂中央的符纸。

江天晓想，真不怪我猥琐，老师，我——我——

于朗却毫无所动，又问：“你认识韩滔吗？”

开了灯，朱砂里一撮灰烬。

江天晓只觉燥。

恶煞像是犹豫了几秒，声音慢吞吞的：“十七。”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以后有空再说，”于朗转了转脖：“你来给我肩。”

“很好，”于朗上前一步：“谁杀死了你？”

“开窗散散味儿吧。”于朗轻叹一声，有些疲惫似的，坐在椅上。

江天晓了房卡，房间刹那间黑下来，只有于朗手中的白蜡烛照亮一块小块儿地方，烛焰静止。

于朗低声说：“去吧。”

恶煞不说话了，却发“咕叽咕叽”的粘稠声音。

只见吊坠里幽幽升起一缕似烟非烟的黑影。

于朗却完全觉不到后人的纠结和躁动，还十分惬意似的，靠在了椅背上。

“江天晓，”于朗慢悠悠地开：“你家人，这几年怎么样？”

“刘小盼，”于朗轻声叫：“刘小盼，你知谁是刘小盼么？”

黑影尽数吊坠的同一瞬间，符纸烧完了。

“好。”

“老师，”江天晓问：“那个……煞，为什么说自己十七岁啊？”

恶煞果真如于朗所言，又变成一缕黑影，缓缓吊坠。

江天晓在于朗肩上一下一下地着，于朗让他再使劲儿些，他就加大了力气。于朗的随着他的手微微晃动，于朗的肩膀好薄，指尖稍稍向下一，就能到他凸起的锁骨。

与此同时，于朗解下自己脖上的吊坠——之前在工地的时候江天晓没能看清，这下看清了，那是一枚小小的暗绿佛陀。

江天晓的双手搭上于朗的肩膀，也不知为什么，于朗上一汗的都没有，隔着衬衫，他的肤有些凉。

黑乎乎的恶煞蠕动了几下，竟发模糊的人声：“我。”

他手一松，吊坠落朱砂围成的圈里。

“好，”于朗看了桌上的符纸：“你回去吧。”

“恶煞，虽然是比较级的鬼，但终究不是人，”于朗闭起，自己的鼻梁：“相比于低级的鬼它已经很好了，起码还有意识。至于为什么是以为自己是十七岁，你可以理解成回光返照。”

江天晓打开窗，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江天晓默默咽了唾沫，抿起嘴，张地盯着那吊坠。

那一缕黑影也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这次倒不是被压扁的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