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了两次，在1217病房前停下脚步。

像是十分艰难地吐这个字，韩滔攥着拳，问：“还有……人的意识吗？”

就算能查刘小盼真正的死因，可刘小盼已经回不来了。

到南宁，于朗带着江天晓买了果去看邱国炜，何盛和韩滔在医院门等着。

“律师？”邱国炜皱眉：“怎么了？”

一步错过，步步错过，一切都无可挽回。

“就……邱国炜又不认识咱俩。”

“之前不是怕打扰你恢复吗，”于朗笑得温和：“我这次来也是代表公司的，康总特地嘱咐过，再补偿一些治疗费给你。”

“我是华康建筑公司的律师，”于朗说着，变戏法似的从上衣袋里掏一张名片：“我叫于朗。”

“于老师，”江天晓有些担心：“咱俩这样会不会被赶去啊？”

“嗯？”

江天晓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电梯上到住院十二楼，神经科。

于朗径直走向靠窗的那张病床。

江天晓：“……”

“……那以后会有吗？”

“嗯？”邱国炜放下手机：“……你是谁？”

“好，我……知了，”韩滔垂着：“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是这样，我们公司要事故档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前段时间怕打扰你恢复，所以一直没来。”

“补充一细节就可以，”于朗在病床边坐下：“我就问几个问题。”

邱国炜愣愣地：“噢……行，行你问吧，”

于朗摇摇，什么都没说。

“嗯，”于朗环视病房：“这段时间谁照

窗外的夕模模糊糊的，像浸在一层氤氲的汽里。江天晓默默打量削瘦的韩滔，忽觉悲从中来。

“什么备案，”邱国炜警惕地看着于朗：“怎么之前没人联系我啊？”

于朗斜了江天晓一，只吐三个字：“我给钱。”

“嗯，好。”

他回不来了。

或者说，站在韩滔的角度，刘小盼的家人都不这事儿了，他一个外人，何必如此执着？

于朗在病房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拧开门走了去。

于朗脆回答：“目前没有。”

“那个煞被我伤得太重，要恢复一段时间，而且，煞这东西，虽然是鬼里面比较级的，但，”于朗神复杂：“它能记住多少生前的事，不好说。”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把东西放下就行，知吗？”于朗叮嘱江天晓。

此时是下午四，住院大楼里人来人往，有家属扶着病人散步，更多的是医生或护士快步走过，白的影在江天晓前晃来晃去。

床上躺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光，上缠着纱布，正在玩手机。江天晓知这就是邱国炜了。

于朗也轻叹一声：“现在的大医院就是这样。”

“你好，”于朗笑着把果放下：“是小邱吧？”

病房里弥漫着一淡淡的消毒味，六张病床三三相对，病人在床上或躺或坐。

转角的空，挤满了打地铺陪床的家属，好的能支一张简易床，更多的是席地而睡，凉席和褥堆在一起。

这一刻江天晓忽然有几分疑惑，既然那个煞很可能已经没有人的意识——或者记不得生前的事，那，他们费劲周折所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一听治疗费，邱国炜脸和善了不少：“那，那还要问什么啊……之前不是公安局都来问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