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开始讲课，江天晓支着下听。他还是笔的白衬衣，西，透着一丝不苟的劲儿。不像其他老师没有PPT讲不下去课，他压没开电脑，手里捧着个薄薄的本，却也只是偶尔低看一。绝大多数时候，他面向着学生款款而谈，语气平淡，声音却好听。

江天晓大叫一声，猛地从椅上站起来。

不去医院看看？都烧了一个礼拜了。”

其他学生都走了，江天晓发烧烧得脑门冒汗，难受，像被放在壶里闷着烧。教室里一片静谧，只有于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的脸也越凑越近，江天晓甚至看清了他角浅淡的细纹。

“就没法让人放心，”于朗叹了气，这温柔的语气和他在明亮快餐店时如一辙：“这样会舒服吗？”

全班六七十号人，包括正在讲课的于朗，一齐看向他。

江天晓反应了两秒，终于确认，他梦了。

“啊！”

第三章

说着，手掌覆上了江天晓的额。

“我没事了！”江天晓使劲儿。他当时又发烧又呕吐，直接被送了急诊，结果医生问了几句就确定了病因：退烧药吃过量了，引起呕吐。

“不用，”江天晓声音沙哑：“可能是前三年攒下来的病都在这次生了吧。”

江天晓上午上政治经济学的时候，烧了起来。上没带温计，他只觉得睛都看不清前方的PPT了，下了课回宿舍的路上，每走一步都有直接跪下去的冲动，好不容易回到宿舍，一量，39.5度。

……哎好猥琐。

然而不等江天晓问“这样是哪样”，于朗的脸就越凑越近——他弯腰，将自己的脸颊贴住了江天晓红扑扑的脸。

于是江天晓听着听着，睡着了。

江天晓取一粒沈哲买来的康，连都不用喝，直接咽了下去。犹豫片刻，又咽了一粒。这样下午肯定能退烧了吧？

江天晓躺在病床上崩溃地想。

江天晓是被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架着去的，到教室门的时候，他还听见后的于朗沉声对其他学生说：“去叫保洁来打扫一下。”

接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哇”地一下，吐了来。

于朗的手很凉，很大，贴在火的肤上，顿时清了许多。

“你当银行存钱哪。“沈哲摇着笑笑，抱着笔记本上床打游戏了。

于朗走教室时，向乌压压坐着的学生扫视了一。江天晓正想着他可能看不见我，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汇了。只是于朗的目光是动的，没有在江天晓脸上多停留半秒。

中午睡一觉，再醒来果然温度降了，舒服很多。江天晓着爬下床，向教学楼挪去。到教室时还早，他选了第二排最靠边的位置，是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于朗，却又不被发现的位置。

开了两瓶滴，江天晓一只手扎着针输，另一只手还不甘寂寞地在手机上打字：”校外医院是不是不能报销？“

……没想到，能以这方式，引起于朗的注意。

江天晓愣愣的，觉得脑里“轰”地一声。

”同学，你好了吗？“坐在一边的女生把手机揣兜，问。

下午还有于朗的课。

过了一会儿，沈哲回复：“可以的吧，不过貌似得先去校医院，校医院给开了转院证明，然后再去校外医院，才能报销。你怎么了？

“江天晓，还好吗？”他不再冷淡，声音的，有像哄小孩：“还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