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学期大四。”

“嗯，不错的，“于朗：”几年级了？“

是的，服务员把饭端上来的时候他就知，一定是搞错了。可当前，江天晓没忍住。反正是第一次来，上错了饭，是他们的问题……江天晓侥幸地想。

“我昨天……发烧了，您，您的课没去上，今天来给您补个假。”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看着面前的于老师，双刹那间睁得圆。

“再见。”

最终，江天晓摸着鼓起来的肚，看着面前一粒米不剩的大碗，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和江天晓记忆里，总是坐在小餐馆柜台前看书的于朗，倒是重叠了几分。只是那时于朗是明亮快餐店的小老板，江天晓是频频光顾的中生。而现在于朗是于老师，江天晓是他的学生。

“没……那我，我走了，老师再见。”

“那会儿我刚博士毕业，读书读烦了，就玩儿了一阵，”于朗抬了下鼻梁上的镜：“你读的什么专业？”

这样的一碗饭，怎么可能才十块钱。

江天晓不可抑制的想起明亮快餐店的服务员，那个总是扎着尾辫的小姑娘，她把覆盖着厚厚一层卷的饭送到江天晓桌前，轻声说：“招牌饭哦。”

于朗在桌前坐下，瞥江天晓一，倒是先开了：“没想到你考到这儿了。”

他的衬衫一尘不染，一双狭长的睛在镜后面，目光平静。

“行，你来找我是因为昨天的课没去上？名的时候看到你名字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说两人以前有情，江天晓这时该放下心来了。可现在他却无由地到忐忑，张——一下适应不了这个转变。

江天晓走办公室，靠在凉的墙上，竭力消化着刚才短短几分钟的对话。

“你……”江天晓涩的嗓里只挤一个音节。

他看着呆愣的江天晓，开问：“你有什么事吗？”

“经济。”

他手里抱着厚厚一摞书，衣笔，鼻梁上驾着副金属边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天晓还没回过神来，傻乎乎跟着于朗了屋。

于朗转过去晃了晃鼠标，电脑屏幕亮了，他抬看着江天晓：“还有事？”

17岁的江天晓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饭，他小心翼翼地用筷拨开厚厚的打着卷儿的，下面是翠绿的青菜，金黄的炸蘑菇，码得整整齐齐的洋葱丝和一枚圆的卤。再拨开这些菜，才糯的白米饭。

于朗。

江天晓结结：“于……老师，你，不，您……您怎么……”

江天晓：“……”

江天晓后背一凉，心想，什么叫“这次先不挂你”，下次挂么？

他当初心心念念惦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竟然成了……自己的老师。

怎么会是于朗？！

于朗脆地：“行，我知了，那这次先不挂你。”

……碗底竟然还铺了一层虾仁！虾仁上撒了细碎的海苔，又鲜又香。

“你去找辅导员开个假条，让辅导员签字，然后送过来，最后的考勤情况要算成绩的。”于朗又说。

他是真的很久没吃过这么多了。虾仁，也不记得上一次

那是很大一碗饭，江天晓吃了一半就觉得饱了，筷向下一戳，挑一个粉嘟嘟的虾仁。

原来那时候于朗是博士毕业——“读书读烦了，就玩儿了一阵。”

“来我办公室说。”于朗说着，转向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