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表达我的不满。

“外伤还算容易医治……为何你的经脉也……”柳大夫反复为我探脉，最终还是放下了针，“罢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我也不问了。”

“行行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爹似乎是放心了，我也以为他想问的已经问完，便放任周的疲倦散开，力气也都放空了，没想到他又突然说话把我惊醒：“在你前掉下来的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善之，你看给他什么药？我去给你熬。”我爹凑过来，伸手在我脸上戳来戳去。

我从小到大挨打还少吗？！我这一年多吃的苦也不少了吧？！我才是吃黄连的哑啊！

“弈汐这回是真的伤重，你这样说他，我可不答应。”柳大夫还是向着我的。

我爹在一旁叮叮哐哐地忙活，柳大夫再次替我把脉看伤，最后却收敛了笑意，轻轻叹息：“青云台时我若是知你尚有生机，就该亲自看护你的。”

“啊？真的伤重？”我爹总算摸到了自己半截良心，“我还以为他又是故意装的就想撒。”

所以我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全都是演的？二十年如一日地扮演“掌门”和“俩孩的爹”就为了所谓的“颜面”？而实际上我爹本就是个……

“又没人让你个威严的掌门，是你非要给自己画脸谱面的，这会儿倒是抱怨了？要我说，你一直都没变，想想当年大伙儿怎么叫你来着？”柳大夫笑，“疯小，小疯，又被先生打板。”

夜幕垂落之前，我们到了一间草屋，我爹背着我门，把我放在勉能称作是“床”的一块木板上。柳大夫给我换下衣服，把一层之类的东西当被盖在我上，让我爹在房间里生火取顺便烘衣服。

我浸了后又风，这会儿也就疼了起来，前迷蒙一片，抬起都费劲，却又没有半分要睡的意思，一如既往地痛苦不堪，听了柳大夫的话也只能糊地应一声。

“唉，你就总是惯着他！”我爹似乎对柳大夫给我的关怀很是不满，“要我说儿就不该这么着，多打两顿能有什么事！每次我想对他们严厉些，阿雪就不兴，你说弈自觉就算了，弈汐就是打少了才吃不得半苦！”

一个人如何才能温柔成柳大夫这样？每当我和他在一起时，总是想用世间所有好的词语形容和赞他。

“长林，这些事现在就别问了。”柳大夫说。

我走了。

“你别说，当爹真是太累了！当掌门也是！”我爹似乎以为我睡着了，毫不在意地大声说了心里话，“原以为当了掌门就能威风八面说一不二，那多有意思！结果整天都得以作则，端着架板着脸，说话事样样都有规矩！后来又有了这俩小，更是不得松懈半分，不能丢了当爹的颜面，这么多年下来，差没给我憋内伤！”

“……都没事。”

“哎呀……你可别动他，”柳大夫把我爹推开，“儿都这么大了你也不稳重些。”

“你怎么来的这儿？你哥你娘都怎么样？”我爹一边走一边问，“有事没事你吱一声啊！”

“……”我没力气再说了，很痛，心也很沉重。

对不住了爹，我全都听到了！我不仅听到了，我还要告诉我哥

“哎哎哎打住打住！”我爹赶叫停了柳大夫，“小声儿，别给弈汐听到了，我这当爹的脸还要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