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良心上过不去，又碍于面张不开嘴，只能气急败坏地弯腰去祸害边无辜的草。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敢。

“……”我看着掌心的血痕，突然有得偿所愿般的满足，仿佛瞬间大彻大悟，变得心平气和，翻手就要往衣服下摆上。

十二掏壶先洗净自己的手，再给我冲洗伤附近沾上的泥土，又凑近了左右瞧，小心地拂去那些可能混里的尘屑。

我在回想我与十二的相识，不过是段差错的孽缘，一开始他就叫我小娘，心情好时百般调笑，心情坏时打我伤我，我的妥协只因为我无力反抗，绝望地自暴自弃；后来他不再逾越，对我也有承诺，确实让我对他改观许多，直到现在——

“可惜这里没有镜，”十二站起来，伸手来捧我的脸，“你面苍白，下青黑，就像白雪地上摆着两块黑石。”

我面对他时不会绝望，也能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他当着别人的面就亲我，我会因羞而怒，但我方才一气之下说他和崔嵬一样，他这会儿真的伤心到不声，我又到底为什么愧疚得要死？！

“他为难我，迫我，你也不顾我的意愿胡来！你们都一样！”我分明不是这样想的，可事到临说的还是这话。

第135章吾日三省吾：喜吗？表白吗？亲亲吗？

细碎的砂从我手里过，有一丝疼痛，也有一丝酥，与我心里相同

我不敢啊！

我挡下他的手，又看准了这个四下无人的时机：“别碰我，我不喜你这样。”

“什么你！”十二在我即将上的时候抢走了我的手，“能不能重视一下你自己？”

十二的双手失了力气垂至侧：“我知从我说我喜你的时候，所有的伤心就都是我自找的，可我一直以来看见的和你说的话总是不一样，我听旁人说的，也和你说的不一样，我是该相信你，但若是相信你，我总怕自己会错失前的希望。”

他这与众不同的比喻带着一泥味，我嚼着这块泥就觉得心里很苦。

“不用，别把我想的那么弱。”我昨晚难得整夜未醒，今天还算有神。瞅着周围人都分散开暂作休整，没人注意我们，我还轻轻踢了他一脚，要不是他蹲在斜坡上，我绝对要踹他个跟。

最终我扔下一句“对不起”就落荒而逃，蹿了人群里，在墨远山附近寻了个空地坐下，十二跟着过来，坐在我边没有说话。

“你这样，和崔嵬有什么区别？！”我不喜他这样越界的事，也很讨厌他在我和他正经说事时漫不经心的态度。

我恃凌弱，欺负草，草也不堪折磨，奋起反抗，派遣我脚边一棵小木在临死前牺牲自己，用一条带钩刺的细割伤了我的手。

“你要是走累了，我可以背你。”十二在我面前蹲下，双手向后伸着，足了架势，也摆了十二分诚意。

从前未曾见过这般风景。”我将自己压在地上绝不动摇。

“在你心里我和崔嵬没区别？！”十二惊得倒退一步。

“到底是你不对心，还是我始终无法揣你的真意？你敢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我的拒绝，都是自本心吗？我和崔嵬在你心里，的是同样的事，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吗？”

“真的吗？”十二笑着说，“说是不喜，可是你每次都会脸红，只有我亲你的时候，你的脸上才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