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等待严长老接着讲下去，好长一段时间房里竟无人开，严长老却也不再说话，似乎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我想他的目光和思绪一定透过这幅画，穿越遥远时光，回到了那个他和他的兄长共同生活的那个地方。

不，不是这样的，我早已与此事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怎能独善其平安自在？要让我踩着爹娘还有夏煜的血一个人无知无觉地活下去，对我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凭什么他们就要替我决定？凭什么他们会认为我就可以没心没肺到这地步？

待我再次走到书房门，刚一开门，当面迎接我的是严长老案上那块雕细琢的红木镇纸，我还没来得及开向我娘歉，就被她一镇纸砸懵了。

“雪儿先说吧。”严长老看了我

“娘，告诉我吧……江湖不平，若独留我一人，我又如何能够平安自在地活下去？”我握住了娘的手，看着她的睛，“从前我一直不愿意练武比武，现在很后悔，如果还有什么我能……一定还有什么我能的！”

“自从平走后，我这几十年，没有一天不在自责，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若我当初知平赶我走的真意，我绝不会离开他，哪怕是死，我也该死在九山派啊。”严长老没有直接回应我娘的犹疑，而是说起了自己。他的目光一直细细描摹着画中人，他的衣带，他的发梢，还有落在他肩上的一梅，总觉得那神中潜藏着我看不太懂的情。

第78章对不起我的大宝剑！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吗？！

我不过是想和家人站在同一方而已，要战便战，要杀便杀，我都不会怕的！可他们若是……就算他们认为我是累赘，认为我没有资格与他们并肩而行，至少我有权利知真相吧？

“阿凛没事吧？”我娘赶过来看我。

以为的那么洒脱。事到临，我既放不下，也没能持本心。

“爹……你不知，阿凛从小就不习武，也从未涉及这些纷争，此时突然被卷来实在危险！如果我们可以解决就没有必要……”娘似乎有些动摇，却还是想要保护我。

我已经说了心里真正的想法，终究我也还是自私的，我要求得自己心中的坦，却是违背了他们的愿望。

“是。”严三不动声地看了严长老一，拉着不大愿意的李行川走了。

也亏得是块木，若是换了金银铜铁的材质砸在我上，我怕是能直接以死谢罪了。

娘用手轻轻抚上我的额角伤，确认没有大碍才放下：“阿凛……不是娘不想告诉你……只是事已至此，不希望你也和你爹还有弈那样以涉险，有些事情就由我们来，你只需要你自己喜的事，一生平安自在……”

“老三，十二你们去吧，让老十也回去。”严长老说。

“……没事没事，”我捂着额，觉上起了个包，但是应该没有血，方才跟在后面的李行川在我背后撑了一把，也没有摔下去，我趁着疼来的那半颗泪还挂在眶边，开始了我的表演：“娘，我错了，我不应该一生气就走的，娘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是有苦衷，可我也只是想替您分忧……”

“我知娘是为我好，可我也想自己选择自己的路，我真的不想一生都活在遗憾与悔恨里……”

“雪儿啊……告诉他吧。”严长老开了，“阿凛说得没错……江湖儿女生死看淡，一言一行但求问心无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