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才说了半句，突然就被一人推开，随即那人一掌扇在我脸上，力气极大，我原本就站立不稳，此时被他打得向一边倒去摔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也在嗡嗡作响。

李行川站在原地挨骂，一句话也不说，默默替我背了发讯号的黑锅，他的双手都还在淌血，断了线的血珠落在地上，和李行云的血混在了一起。

第73章别人家的哥哥

“十哥！”十五赶拉住了他。

我才刚看清打我的是严十，就听他说：“就知你跟着十二是没安好心！玩的一手里应外合？没有武功胆倒不小！不过是靠一张脸勾引人！”

有病啊！打我什么！知不知打人不打脸啊！

十五放开了我，询问：“这里有光，是不是稍微好一些……”

千重雪的传讯筒真是威力无穷。

“我扶你过来。”十五看了我的窘迫，抬起我的胳膊，环在他的脖上，我也借着他的力气撤了那块只有黑暗留存的树荫，退至还能被街灯照顾到的开阔地方。

“十五你让开！这人不能留在十二边！我早说过他就是个祸患！”严十甩开十五，反手去十五的刀，十五不让他，他手里没有武，脆上前踹了我一脚，我刚支起就又倒下了。

倒在地上的那几人被理得很快也很净，刚刚生龙活虎要杀我的人，最后不过化成了衣地面的几声轻响便再无影踪。

李行川从围观的其他兄弟之间穿过，见我倒在地上，立刻俯把我揽怀里，我上就又沾上了两个血手印。我没有动，一方面是因为疼，但更是因为我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带狼窝里的羊，这时候不

黑暗与寂静将我们笼住，和后灯火熠熠人来人往的长街隔了生死的距离。

而李行云的被严三的长刀贯穿，几乎被劈成两半，被他抱在前的凤凤从他手中落在地，原本吵的人痛不已的哭声也在刚才那一刻戛然而止。

把斩断了他握着匕首的胳膊，另一把扎了他的咙。

“小嫂，三哥太啰嗦，我们去旁边休息吧？”十五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十二哥哥！！！”十五见状大喊。

“怎么了？！”

我也说不话，寒月就死在我后，我半都是他的血，受着那片沾着血的肤由转凉，最后亦有了结冰迹象。李行云和李行川之间的误会似乎尚未解开，李行川多年来想要寻得理由而放下的往事，恐怕再也得不到结果了。但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凤凤，他在李行云的怀里也被那一刀贯穿，他才半岁，他都还不会说话，现在却连哭都不能哭了——是我让李行云抱他的。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容易就绝望，有时甚至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却难以接受别人死在我面前，想当初得知童彤的死讯，我也想过若是我用自己的命为夏煜换的一场全胜，或许更好。说到底，像我这般无趣而无用的人，对活下去这件事本就无所谓，真的值得被人救吗？到底是有人希望我活下去，还是我已经失去了决定自己是否能死的资格？

李行川被严三当众劈盖脸一顿臭骂，之所以说当众，是因为不仅动手的严三和十五，整个千重雪的严家弟兄们几乎都在这儿聚齐了。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我站在血泊之中，正忍着不发抖，此时我一动，可能整个人都会摔满地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