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药？”夏煜懵了，觉自己对前这个人的认识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若真如夏煜说的那般，他弟弟是被红梅坛主扛着离开的，现在红梅坛主坠崖，那夏凛只怕凶多吉少。方青玉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夏煜大概会有些激动，回来之前顺手去药房又抓了几副药，在告诉他之前先给他药，不然他若是有大动作，自己可能不是对手。

“都没人认识他，什么也没问到。”

“我和你一起去，那里很危险。”

第40章又一位戏专业八级选手

“夏公请节哀，斯人已矣，各安天命才是。”

我听着夏煜和方青玉一起讲完了这个故事，虽然夏煜只说了一句“青玉救了我，然后随我回到第三章”，剩下的一些细节比如设迷阵易容和借卖老鼠药探听消息都是方青玉补充的，而且他在讲到夏煜三天没说话那儿的时候，被夏煜一声咳嗽打断，便匆匆两句结了尾，说到底我原先的那些疑虑本就没有得到解答，也完全摸不准夏煜的心思。

“后面的你应当都知了，弈将计就计，用你的份，以为兄报仇的名义接手了第三章，一举踏平了红梅坛。”方青玉讲完了这个故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动作优雅端庄，面上笑容温和。

方青玉是夏煜说的地址，一路去往红梅坛假装兜售老鼠药，门卫自然是不会让他去的，可方青玉是谁，给门卫了几包老鼠药只当是赠品，靠着自己生的好看的那张脸还有温和的嗓音三言两语就哄得门卫转向，言语之间就透他们原来的坛主已经坠崖死，尸骨无存，而方青玉试探着又问了夏凛的下落，却都说不认识。

“危险？他们还会为难一个翻山越岭兜售老鼠药的不成？”方青玉毫不在意。

“那……？”

“你好好休息，这两日我去替你探探消息。”方青玉说，“千重雪红梅坛对吧？告诉我方位便好。”

“或许他没事……”方青玉这话说来自己都不信，时隔三日再用这样的话安实在是显得过于苍白。

“是啊……天命难违……换也换不回……”夏煜终于有了些反应，只是三天不曾开，声音实在沙哑不堪。

方青玉原本是不打算与他说什么，他从十五年前就知夏煜有多看重这个弟弟，扪心自问，方青玉是打心里羡慕，乃至嫉妒着夏凛，所以自己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资格去安夏煜。

为什么非要用我的名字去接手第三章？说自己没死不就好了吗？假死就算了，嘛又给自己

夏煜表现得非常平静，甚至没忘记向方青玉谢，方青玉的药都没有发挥原本的作用。只是那句谢之后，夏煜三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是啊，不卖老鼠药我怎么生活？也不是每天都有山匪给我抢的。”

……

再追问只怕要惹人怀疑，方青玉笑着，与门卫依依不舍地告别，千叮万嘱如果将来需要老鼠药一定找他买。

可是看着夏煜不死不活地躺了三天，让什么就什么只是不说话，睁开也只是凝视着虚空某一，方青玉觉得自己再不给夏煜把魂喊回来，他就会像无浇的竹一样日渐枯下去。

第二日一早，方青玉就了门，直至天黑才带回红梅坛主坠崖亡的消息。

“夏凛为人所救，死的那个，只是夏煜。”夏煜突然没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夏煜再次觉得，方青玉此人，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