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飞爪还没来,未知的危险,才是更大的危险!
零星几颗珠上,还带着暗赤的血渍……
不!
可是他的心并没有放松下来。
飞爪扬,故技重施抓起了断裂的桂树。接着连爪带树
起凛冽劲气,朝两人砸来!
杀一人,救一人?
看着锦袋里的算珠,他的手抖得更厉害。
半晌,树全
燥枯萎,从中断裂,重重摔落地上。
既然如此,就让他彻底堕落吧……
那树本就已然枯萎,哪里还经得住两人的力量,一霎时轰然爆开!
屋檐上,顾菟一黑衣沉默伫立,满
白发却忽然无风自动。
语声轻微,无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朱霞烂漫,映在他黑漆漆的珠里,红得像是血,又像是炽烈的火苗,
动着,燃烧着。
掌风轻柔,近乎无声无息。可枝青叶茂的桂树,却瞬间枯黄,枝叶纷落。
蓦地,风声再起,第二枚飞爪后发先至,在锦袋落地前将它捞了起来。
木屑激飞,枝叶纷落,烟尘弥漫中更夹杂着呼啸而过的劲气!
枯荣功,即使是半枯半荣,也有如斯威力!
业报业报,可为什么偏偏要报到那个孩上?
梁御风和石桐宇心大震。
良久,他忽然颤动嘴,喃喃念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
轰的一声!
梁御风这次并没有骗他,锦袋里的确是小乔的算盘珠,黄一铭在画舫上一颗一颗捡回来的。
本已掠到近的石桐宇沉默着后退。
顾菟收回第二枚锦袋,这次却没有急着打开,好半晌,才颤抖着双手解开袋的系绳。
下一刻,他抬手,朝近旁的桂树击一记劈空掌。
顾菟凝视着算珠,目光沉痛,连半面毁伤的脸颊都猛地搐了一下。
这一招来得太快,他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枪阻挡,整个人便被笼罩在冰寒刺骨的杀气中。他能
的,只有退开,松手,放开手中的锦袋。
一声响后,那棵半截的老树被摔在了屋
门
,将正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第一枚飞爪却忽地改变了方向,一个停顿之后,向着那棵倒在地上的桂树而去。
既孽因,必结恶果。
“轰隆”!
一天一夜过去了,血沿檐下手从无活,他却仍在幻想着可以救回小乔。
无量真气与枯荣真气齐齐迸发。
犯下无赦的罪业,还期待着阖家圆满,以至于,祸从天降!
——所有的痛苦、劫难,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他心生贪而起……
梁御风正在惊疑不定,便看见飞爪四趾翕张,鹰爪合拢,竟是将那棵断成两截的老树抓了起来!
此已在地狱,又何必妄想被救赎?
他退回梁御风边,两人对视了一
,知
暗中潜
的打算已被彻底看破。
……不要杀多少人,他只要救回那一人!
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
下一瞬,飞爪破空而至,如惊雷掣电,寒光冰冷刺骨!
石桐宇剑走轻灵,对这庞然大无从下手。梁御风轻叱一声,浑铁枪矫若游龙,抢在前
就是一枪。
看着他,瞳孔猛地收缩。
顾菟望着他们,漠然:“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