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活着,这大概叫遗书?不过我已经死了好久了,这就不知
叫什么了。叫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想留下
东西,上一次死得太突然了,什么也没留下。
曲飞哭起来是什么样?他想象不到,曲飞上一次哭,至少是十五年前了。
家里的鱼记得喂,不能喂太多。
他在坛边找了块
净地儿坐下,看着住院
里病人来来往往,有个孩
害怕打针哭闹个不停,被大人哄着抱走,那孩
和曲飞差不多大,哭起来震天撼地。
小时候沈哥总和哥哥一起玩,我也有小伙伴,他们后来都长大了,有时候看到长得很像我同学的人,但他们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那究竟是不是我同学。
最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这么说很怪吧,虽然我觉得我已经二十几岁了,沈哥你肯定要说我还是一个小孩,我还是觉得我今年二十一,过完年就二十二岁了。
沈顺清慢悠悠地往前走,风撩过发梢。
「沈哥:
早知,就和沈哥玩了。
沈顺清笑了。
“他就这么穿过去了!”
这些话不是一次写成的,中间有很多涂改的痕迹,还有
“后来我把他带回去,养这么小鬼还好玩的,他不吃不喝不睡就
看电视。还会去吓小区里的狗,回来跟我讲,谁家的金
客厅了,哈士奇又咬坏拖鞋了。”
要替我照顾好它们。
采访本已经被写了一大半,有曲飞的涂鸦,有曲霆画的环城片区的地图,再往后几页是密密麻麻地字和拼音,他看过曲霆教曲飞写字,兄弟初见的那段日,一人一鬼趴在茶几边,一人说,一鬼学。
兴到差
炸坏他家电灯。
真希望快一再遇到哥哥和沈哥。」
就在病床前,他轻唤曲飞时,曲飞说采访本藏在鞋柜里。
串红红得耀,
泉还在孜孜不倦的工作。
节临近,
坛里又补了鲜
,黄的怀
、紫的蝴蝶兰搭
着红灯笼,让与死亡和病痛密不可分的医院多了
儿喜庆。
“后来你来我家,我知,他
兴坏了。”
中间有几页空白,直到最后两三页,才又有歪歪扭扭的字。
我跑到他们面前,喊他们,他们也听不见,看不见。
我猜我很快就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因为沈哥受了伤,而哥也越来越忙,我能猜到是因为我。
“采访本呢?”沈顺清勾着曲霆的手。
我给它们取了名字。
那个绿的叫清清,黄
的大家伙叫秋秋,还有一只银白
的,很小只的那个,叫飞飞。
电视里说,人死后会转世投胎。我会转到哪儿呢?要是还在林城就好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离开一都不可怕了。
那表情奇的认真,不像七岁的孩
,像打渔的老人,滤过纯真,剩下风烟俱净的
。
沈顺清笑,笑到呛着,止不住地咳。
他懒散地倚着,把的重量都靠在曲霆
上:“我就是在这儿捡着曲飞的。他就站在这个
坛前面,我喊他名字,结果你知
怎么吗?”
曲霆抚着他的背,又脱了外搭在他肩上。
“有时候像个熊孩,有时候又特别乖,他嘴上嫌弃我,但我每天回来,地板都被
得
净净的。你来林城后,我想着怎么让你们兄弟俩相认,他从来没
过。”
“我当时差就吓
了。”
“他就跟个小尾似的,有一次我在厕所,他从外面飘过来,害我差
全
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