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禾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地在上衣袋里摸索着，沈顺清觉得那动作很艰难，好像用尽了全的力气。

他垂下手臂，燃一小角桌布，然后扬起手用尽所有力气一挥，把打火机扔到沙发上——

他在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费劲地掏一个小铁盒。

叮，一次，叮，两次，叮，三次……

要勇气的，毕竟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一两条野狗。我想了很久，我决定赌一把，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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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她无法动弹后，我才走了。”景青禾站起来，他脚步虚晃，可他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从咙里吼来的。“离开曲家的时候可是很张的，可没想到，我赌赢了！”

景青禾脸白得不正常，如果沈顺清面前有镜，就会发现两人脸上都没有一丁儿血。

景青禾站起来，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端起酒杯轻轻碰向沈顺清的杯——

伴着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景青禾将杯中残余的酒一饮而尽。

“你毁了产业园和毁了我有什么区别，我疯不疯又有什么区别？”

“杜晓菁看着我完这一切，可她浑无力，阻止不了。”

景青禾已经满大汗。

火烧了起来。

最终只能艰难开：“你……疯了……吗？”

“我告诉她，如果她活，事实证明天要亡我，她杜晓菁还有什么后招，我接着就是。但如果她死了……那不是老天关照我吗？”

景青禾坐下来，垂着手，和沈顺清一样全靠椅背支撑着。

“很快我也和你一样，四肢无力，不能动弹，不如看看谁能活下来？”

“我说过了，我投了情的东西，容不得有人毁了它。”

“我决定让老天决定我景青禾该成还是该败，我看到她灶上的汤，把火调到最大，让煤气溢来……”

他蜷起拇指用力下去——

景青禾闭上，声音一沉下去。

“这里的菜、汤、茶、酒，所有的东西我都下了药，没办法，谁让我得亲看着你吃下去，又不知哪些你吃哪些你不吃……所以只好舍命陪君。”

记忆像走灯一样回放，从最近一次酣畅的｀到初社会时青涩的面孔，再久远一，是大学时的逃课、考前的卷、曲听秋像个黏虫一样跟在他后……

“所以，我们也来赌一把？”

是一枚打火机。

“沈记，那些明村的人，每一个都恨不得杀了你，但是他们胆小，我不一样，我十五年前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们的境其实差不多，你吃了的东西我也吃了，只不过我吃的比较少而已，但加上刚刚的酒，我应该也没好到哪儿去。”

隐约有消毒的味，冰凉的沿着血蔓延全，还有熟悉的、安心的味，这个味曾留在他的枕边，在他每一次睡前的

桌布缭起灰烟，带着窸窸窣窣灼烧的声音，打火机尽职地燃着，迅速在沙发上烧一个，火苗就像昆虫啃菜叶，一吞噬着周围的可燃……

终于燃了，蓝的火苗不安分地动。

房间里已经有烧糊的味了。

沈顺清想站起来、起来、扑过去……

“就是这样，沈记者，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叮——

“我想不明白啊，我景青禾又不贪心，钱权都不沾，也就这么儿真心，为什么还有人想毁了它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