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霆眯起，觉得那个纵酒潦倒的简知行也不会再现了。

“知了。”祁支开秘书，关上门小声问：“爸，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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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联系过爸的一些老朋友，个个明哲保，不愿沾这事。”祁云叹气：“但爸也还有过的关系，我再去求求看。”

两人沉默地对坐着，曲霆不再说什么，指着文件封：“这个，谢谢。”

祁云吃惊地看着他。

“爷爷了大力气把这事摆平了。”祁越说越小声，“现在，我……也想保护爷爷。”

张宽大又厚重的红木桌前，人显得更瘦小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小孩跑来了。不过我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可能是神吧。”

简知行走后，曲霆盯着文件封神，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微博推送消息。

咖啡厅里渐渐客人多了起来，吊灯一盏盏亮起。鹅黄的灯光照在玻璃墙上，原本映着的半边影被光线掩了去，瞬间消失了。

祁忍不住担心：“义华会怎么样？”

“祁总，小少爷，你们要是回家就从后院走。前门都是人，怕不安全。”秘书战战兢兢，额的汗直往下滴。

祁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密集如蚁群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爸来，爸年纪大了，才是最关键的。”

也只有祁敬义才稳得住这局面。

十多年间，他偶尔回国几次，父俩也没好好说过话，看着个快有他的儿

从俯视地面，那心情很复杂。既有在上的自豪，又担心一不小心就坠落，两情绪缠碰撞，无法掌控。

他低着，突然开：“爸。”

简知行笑：“就当元旦那天，你到酒吧接我的车费了。”

祁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去年……我开车撞死了个人。”

这下市里坐不住了，派附近的民警守在义华大楼外安抚情绪，生怕发生冲突。

“嗯？”

那毅的神，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

沈顺清在后山拍的照片被成了短视频，不知从哪里到内音频，称“义华产业园虚设污理系统，并对外隐瞒十五年之久，国家环保环境监察局已经派人驻林城调查此事。”

祁站到祁云边。

祁云的视线落在祁上，祁很瘦，又皱着眉，像要是把脸上仅剩的都挤到眉间。印象中儿小时候并没有这么瘦，小时候的祁胖乎乎的，三四岁了还剃着光，显得脑袋圆圆，胳膊，跟熊猫崽似的。

“我打算去坪山公墓看看白语舟，剩下的，回B市慢慢想吧。”

这一次，真不是吃罚单这么简单了。

关上门依旧能听见其他室接二连三的电话声，最新的视频来后义华四面楚歌。票跌停，合作项目全搁置，内人心惶惶。

新年前夜，简知行喝到恍惚，从酒吧里拖来时，酒气全在曲霆上，和全世间所有失意落魄的人一样，脚步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大批看闹的人围在义华大楼下，年轻血的大学生、或许还有竞争对手找来煽风火的民众为成一团，举着“保护环境就是保护生命”的横幅，喊着严查义华的号，好事的自媒们把这一幕拍下，发到微博上@当红明星和大V，又掀起一波全国网友的卖力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