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咚的一声就坐地上了，如果鬼能有泪，大概是个嚎嚎大哭的姿势。

一人一鬼在这50多平米的单公寓里十分自在。

沈顺清把往后挪了挪，牵着曲飞挨着他坐下。

一只不该存在的鬼。

租房的时候沈顺清才知鬼还有“活动范围”这么神奇的设定，最后选择了一离红房不远，曲飞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

他经历了一次脑合，又昏迷了两天，也骨折了。也许在父母心中，和生死相比，向那都不算个事儿，但他不敢再问，也不敢提。

沈顺清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心里盘算着红房到环城区的距离——太远，指望曲飞自己去是不可能了。

小鬼被吓得一个激灵，倏地飘到半空中：“你看得见我？”

事那天也有些蹊跷，已经想不起是不是自己开车走神，反正迷迷糊糊就被送医院，再醒来的时候，父母已经一脸焦急地守在床边。

那时沈顺清刚和前男友分手。没错，是前“男”友。

后来在医院遇到曲飞，第一次只当是，但第二次、第三次……

“那你呢？”

“曲飞，是你吧？”沈顺清刮着胡茬，镜里印着他大病初愈的脸，曲飞坐在洗手台上，却没被映在镜中。

直到院那天，沈顺清了半包烟，把最后半截烟狠狠地摁在垃圾箱上，缓缓蹲下`，了曲飞的脑袋——

曲飞站在那儿，像木偶般僵，瞳孔胀大到似乎要从眶脱落。空气突然凝固，房间顷刻间陷黑暗，一凉意穿透。天板上发滋滋的

一人一鬼像是夹里的生，后无路，不知归。

曲飞了。

沈顺清院后仿佛开了天。为情自杀的女鬼，游泳淹死的大叔……接二连三的现在他面前。曲飞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这些鬼心愿未了、留恋世间。

“要不，你跟着我生活吧？”

不如相依为命。

“我看得见你。”

一个不容于世的同恋。

“别人都看不见。”

“我看见了。”

沈顺清在外装腔作势，回家不修边幅。曲飞家教极好，除了担心被人看见衣服悬空而不去台晾衣服外，扫地洗碗、家务全包。沈顺清对曲飞也于放养模式，只要曲飞不要突然情绪激动破坏他家电，基本没有任何束。

大概跟恐怖片里的鬼场总会自带电闪雷鸣、停电闸等特效一样，林城的鬼也有那么玄乎。别看曲飞平时乖巧，一激动也是山崩地裂。

父母用惊讶又绝望语气骂他不是东西，邻里指指退避三舍。要不是没过几日突然了车祸，他都不知该如何缓和这尴尬。

他也就那么随一问，就像问今天星期几一样随意。

了。”

“见着我哥了吗？”曲飞乖巧地把沈顺清的鞋收好，跟在他边：“我能不能去见他？”

前男友背着他约炮，说这在gay圈也没啥，但沈顺清觉得膈应就说要分，结果那男人不依不饶，跑到沈顺清家去求复合。这一下，沈顺清彻底被柜了。

四年前，沈顺清遇见曲飞前，日其实过得有飞狗。

“你很想见你哥么？”沈顺清摆着新手机，把曲霆的号码存通讯录，又在曲飞面前晃了晃：“可别再给我电坏了。”

知鬼自带“破坏电”天赋，也属偶然。

此后的几天，曲飞像认主的小鸭一样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