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想要留在他的边。这似乎也没什么错。

“……贝利亚大人。”

无论是冒然的决定还是傲慢的勇气，都只来自于——

他安抚好吵闹的小孩，走了驾驶室。作台上摆放着记录时间的工——已经很久都没有更新了。他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概念。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这两个孩疯狂地攫取着母的营养。伴侣在分娩之前就现了虚弱的症状。于是他们暂时中止了宇宙旅行，在就近的一个星球落地修养。他们找到的看护都是经验丰富的妇人，在对他们这一对奇异组合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对着他们的放纵与无知长吁短叹。

这一次，是两个。

这两个孩彼此之间太相似了，甚至连生母亲都无法区分。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准确地分清彼此。他们经常玩角互换的游戏，让他和伴侣重复地为同一个人洗澡、喂饭。不知他们遗传了谁的狡黠，小小年纪就衷于恶作剧。即使有年长的孩作为帮手，他们也开始焦烂额。

他们等到孩生之后才重新上路。这一对双胞胎诞生的时候是天生的畸形——相连的完手术才得以分开。或许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一定要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伴侣关闭那个生命的腔室。

他很确信他对伴侣有无可替代的影响力。伴侣甚至有力气在他的颊边落下一吻。他转打开了保温箱，拿起那团柔的但有十足分量的小东西。这个孩是人形态的，有一双漂亮的张扬的蓝睛。孩在他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是个女孩，一生就是斯特鲁姆人的模样。照顾妹妹的责任理所应当落在了哥哥上。于是更多的陪伴落在了兄妹之间。

而这个孩的成长，却需要更复杂的营养方。当他们绞尽脑试图在飞船的生态圈里植一些植的时候，伴侣的腹又大了起来。

“……去看看孩吧，贝利亚大人。他与您，是那样的相似。”

他只是从一开始就忘记了——忘记了去考虑一些重要的事情。

全心奉献给他的人。他闻言握伴侣的手，觉它被他得都肤微微皱起，但逐渐地温起来了。

他恍惚间想到了老友的告诫。当初下定决心的时候——的确——的确是欠缺了一些谨慎的考虑的。那被称为悔意的东西只要冒一，就会很快地占据整个大脑。

但是总有一天会到达的。不什么样的困难，从决定的那一天起，就不存在逃避的可能。

他没有那么在乎小孩，但他也并非一也不在乎小孩。

——。

飞船正驶过尚未开发的宇宙地区。透过舷窗，他所看见的只有无边的混沌与漂浮的宇宙垃圾。他不确定何时才能到达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他们也考察过很多星球，只是距离他们理想中的伊甸园还有些差距。

（完）

他和伴侣开始学着照顾孩。不过这个小小的人并不需要他们多费心，只要一些光和耐心的陪伴就可以长大了。光可以给足他，但是耐心的陪伴总不够多。他和伴侣在孩的事情上缺乏足够的耐。这个问题在第二个孩生之后得以解决。

伴侣忽然轻轻喊了一下他。他恢复理智了。伴侣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哄了几下，就给了大去照顾。

伴侣从侧面抚上他的肩膀。但他把对方扯到自己的面前，盯着对方的睛：“答应我，这是最后一个了吧。”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生育的决定权本就只在伴侣上。

他这才踏了医疗间。走到主舱室的时候，孩们都围了上来。他给了每一个孩一次抚，听着他们凌地呼唤父亲的声音。他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自己需要背负的东西——而这全都是他的伴侣希望他背负的。

伴侣了一下，回应他一如既往地温顺地笑：“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他看向伴侣，对方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伴侣已经对生育这件事很熟练了，甚至于都发生了畸变。他觉得对方和他一样几乎没有喜悦的情了。于是他猛地收了双臂，把这个孩牢牢箍在自己的怀中。再用力一——只要再用力一，这个孩的哭声就会永远地止息了。

他们从过渡的星球那里习得了避的方法。然而伴侣还是再次生育了。这一次是第七个了。他把新生儿抱在怀里，其他的孩都围在他们周围。他的脑糟糟的，幸福的觉只有一。他所担心的是飞船上的资源还能供养他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