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装饰糖果放在嘴里。“我其实不是很理解地球人的你口中所说的‘魅力’这种东西。”

“比起这个，”她说，变严肃的脸也很好看，线条精致非常，“我更希望我能尽快独当一面、自立门户。不过感觉斯莱还不是很想放我，格罗剑他们几个天天在我面前装长辈……可恶……贝利亚大人……”

“……贝利亚大人，我很想天天都见到他。”

“……我的工作应该直接向他汇报才对……”

“……我以为贝利亚大人带我回来会亲自……”

亚璃依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少女撇过头去，鲜艳的圣诞窗饰映在灰色的布景上。窗外飞起白絮，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玻璃摆件。

透明的雨在不知何时转变为淡白的雪。

少女好奇发亮的眼神随着融在地面上的雪片一同转瞬即逝。

“你还好吗？”亚璃依轻轻地问。

“我不喜欢这样的潮湿，这样的温度也让人感觉暧昧不清。”

不是完全明朗，也不完全是冰冷的坚硬的、被掩盖在厚雪之下的，不易察觉的——只有一点点让心融化的热度，落得一地泥泞，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银河帝国几乎没有雨水吧？”

“是的，银河帝国有许多黑夜与重雾，那里的风总是很干燥。”少女转过脸来，“亚璃依姐，你去到过银河帝国吗？”

“我能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他之所见就是我之所见。”女人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伸出手摆弄着漂亮的指甲，貌似漫不经心地瞥视着少女脸上的变化。

少女果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想知道他的银河帝国里有没有你的位置吧？

“在意的事情——贝利亚的想法对你很重要吧？”

亚璃依微笑着说，终于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品尝着奶油融入的咖啡，苦涩感减淡一些。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为什么我不是贝利亚大人灵魂的容器。”

少女神色如常，态度直白。

“咳！咳、咳……”

亚璃依一下被呛到了，她拒绝了对手递来的纸巾，低头用力擦拭溅落在衣服上的咖啡液，熨烫服帖的衣服上落下了淡褐色的印子。

她终是忍不住一声嗤笑。

这还有必要吗？她伏井出　K　已经拥有那么多，还要眼红她石刈亚璃依的吗？

【“这就是占有欲吗？”】

“你想要听我视角中的答案吗？”

少女摇头。

亚璃依松了口气。她并不想当她的恋爱助理。

她也没有资格。

这是“爱”吗？她所抱持的只有地球人的视角——这在地球人人歌颂，奉为至宝的东西，若是某日从贝利亚的口中听得，那可能是一段扭曲古怪的音节，只会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K，”她转移了话题，“你难得来一次，我们还是到处逛逛吧。”

她说着站起身来，先一步离开了座位。

假若贝利亚从不言语爱意，而伏井出　K　如是——

——她早已转身离去，等不到结局。

亚璃依走出咖啡厅，被冷雨刺激得扣紧了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