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霁说：“血分析一切正常，我刚刚也拿着检测报告去找过振浩了，他说可能是因为剂量不大的问题，暂时看起来没有受到药的影响。”

韩之柏偷偷看了看萧飏的表情，才发现坐在长椅上的萧飏靠在墙上，闭上了睛，仿佛睡着了，又仿佛是不愿亲看见这个选择的逃避。

“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韩之柏拍了拍刘廷霁的肩膀，“休息下吧，明早不是还要给叶涵手术吗？”

刘廷霁觉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一瓶药，而是一座山，萧飏将最大的难题给了自己，然而自己是个医生，以拯救病人为前提而存在的医生。

“没有。”韩之柏安他，“你用得很对，叶涵的情况确实最严重，如果他事，萧飏也不会好受，只是林尹真的没因为那个药受影响吗？”

刘廷霁一抹脸，迫自己忘却疲惫和困倦，从医生的角度衡量再三，终于在犹豫之后，拿着药转走了药房。

萧飏愣了一会儿，摇了摇没有说话，听见脚步声，转看着从走廊那端着要盘缓缓走过来的刘廷霁，他知刘廷霁之所以亲自去备药，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因为这药没有经过正规渠获取，如果了任何问题，刘廷霁都脱不了系。

萧飏听了没有立刻选择，而是认真思考了很久，转将药又回了刘廷霁的手里，说：“我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两条命都是平等的，谁的情况更严重，就给谁用，至于另一个，尽你最大的努力救回来，两个人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韩之柏长舒了一气：“真是万幸，你刚刚说叶涵已经醒了？”

刘廷霁听完韩之柏简短的叙述之后整个人都呈呆滞的状态。

看刘廷霁整个人都懵了，韩之柏反而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坦然的就接受了这个事情，某程度上也是真的心大。

然而刘廷霁却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跟萧飏和韩之柏讲一句话，直接走了叶涵所在的监护室里。

“还好吧？”韩之柏于心不忍，尤其是想到这么多年萧飏的等待，“要不，再考虑下？”

“醒了。”刘廷霁说，“但他的情况也不乐观，受到药影响太大，虽然用了解药，可能还是会留下后遗症。”

韩之柏看着逆光中萧飏的脸，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此刻韩之柏也不敢轻易开，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刘廷霁会把药给谁用，他相信萧飏也清楚的知，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决定，却是如同萧飏所说的公平，让刘廷霁尽一个医者的本分，却也是能要了萧飏命的选择。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所以我把药用错人了？”刘廷霁有慌，那仅此一瓶的药，他用在了叶涵的上，实在是因为振浩前期下的药对他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如果再不遏制，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叶涵的极速死亡，而在林尹上并没有检测到危机生命的因素，最棘手的只是脑补的血块，所以他才在两个人中间选择了更严重的那个。

作为一个学医的理科生，刘廷霁是个无神论的忠实拥护者，所以在听到韩之柏说的那些怪力神的“真相”之后，他内心是无法接受的，这都有可能的话，那要他们这些当医生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