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见的神情。程奉想，原来这人不是只会若无其事地一直笑啊。

荀未半夜被震醒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的结尾。他一时分不清是睡是醒，一脸迷瞪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摇摇坠，随时可以倒就接着睡过去。

他看着面前的明灭的火光，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殿外无声无息地笼罩在火海中，疾奔的蹄和呼喊的人声混杂在一起，到都是飘飞的灰烬和隐绰的人影。前此景，即便是当日两皇以死相拼的时候，也没有现过。

程奉方伸手接住他倒下的，忽然觉到一阵与众不同的气息。

他一抬，神识穿过火光，瞬间便至千里外。

程奉，急切，“程大人，陛下还在中，必有应对之策，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们得快过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雁远城外，夜的帐中迎来了一封迟到良久的信，年轻的异族王展开看过后，沉默片刻，扬手将其投了面前的篝火。

“我还当是谁呢，皇帝亲自来，真是给本王面。”

直到掺杂了木屑的枯焦味随着夜风从窗飘来时，他才骤然惊醒。

第34章因果（三）

荀未抬望了望天，乌云蔽月，窥不见一丝天光。摇曳的火光取代了明月，将这

“回大人，已经在调动了！对方有备而来，统领为防差池，命我等先护送各位大人离开，才好放手一搏。”

程奉一脸无恙地收回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一个匆匆的影，动作不由一顿。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在赶来，可他也扭转不了这局。

那个人的实际位置离他很远，大约在皇帝殿前那一大块空地上，军和火势最严重的地方。他显然也是夜里被忽然的响动震醒，匆匆来，长发还披散着，一单薄的宽衣长袖，在夜风和火光中飘扬，如同很快就要灼烧起来一样。

沈崇仪急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你怎知不在中？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过去……”

沈崇仪心急火燎地把鞋一，整个人还没窜去几步，就被程奉一把抓住肩膀，一个手刀劈在脖后面，了过去。

荀未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来他的死活，当下却不忙着埋逃命。他听那人的话反应过来，造反的来了。

怎么可能正好被他们算准了时机，恰恰就在皇帝秘密离的时候起事？何况……皇城禁卫，说开就开，神鬼不知，绝不那么简单。

“禁军呢？皇城防守一向固若金汤，怎么会这般悄无声息地被攻破？”

荀未推门疾走了几步，不防呛了一污浊的空气，捂着嘴猛然咳嗽起来。有侍卫着剑冲上来拉住他，在一片嘈杂中扯着嗓大喊。

程奉看着他：“陛下，不在中。”

“大人！中有变，恐有命之虞，请随属下暂避！”

昭惑。

程奉想了想，“好，先穿鞋。”

“慢着……”那侍卫一下竟然没能拉动他，惊愕回首，荀未回手，神在火光中慢慢变冷。

那人回过，程奉看清他的神，眉皱得很，甚至有些严厉冷。

“明日……可要好好招待远客一番。”

侍卫顿了一顿，咬着牙，“今夜之变，太过突然……问遍了守城的弟兄，也无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