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痛地额角，用什么计策好？反间？这等人皇帝也不会全然信任吧。

荀未倒不担心这个，毕竟他人无从知皇帝此刻不坐镇皇，而是在千里之外。既然不知，就没有自认为是契机的突破，自然也不会贸然行动，不过一直这么“病着”也实在没底，只能寄希

西北一团局时，京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家主，虽然看上去不靠谱，既自恋又常常脱线，却从不会在大事上开任何玩笑，内里又倔又傲像一匹草原狼似的，要他承认束手无策，真是自打生以来就没听过。

双方似乎都不急不躁，看明日一周之期便要结束，须得启程回京。

自己钱又力，什么也没问清楚，就一答应把人送到那边去当官，这下好了吧，活该。

“倒不是忌惮他，”西北王，“是实在没有突破。”

属下一早等候在此，见今日仍是未下令攻城，便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事实上，谁也没那闲工夫再把注意力放在他上。民间动的棘手程度丝毫不比西北问题差，各起义军仿佛丢河里的葫芦，压下了这个，那个又漂起来。若说以前皇帝没把柄，不好明目张胆说要造反，现在包庇荀未可是个好借，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了，谁知他们真正想清的是谁，是以一众老臣愁得焦烂额直掉胡。

属下听罢难掩脸上的惊讶，不由脱，“殿下？”

西北军师能这么快攻打到这里，自然不是靠的蛮闯，图纸是个好东西，到了这却没有用武之地。所有的关卡都早设下了天罗地网。每日早上阵前看一排兵布阵，便有应付之术。以守为攻，偏偏他的确攻不得。西北狼师千里迢迢而来，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

“回殿下，尚未……”他言又止，“不过是一个人，何须忌惮？再不速战速决，对我们只会更加不利。”

荀未和程奉沈崇仪等等一文臣镇守帝都，除了少数人，谁也不知皇帝不在中。这倒是便宜了荀未，暂时还不用担心有人趁着殷长焕不在，专门来找他的茬。

“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

西北王向后靠在座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泛黄的帐，脸上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嘴却抿着，隐隐能从侧面看咬肌的廓。

他把盔随手扔在地上，捞起壶酒仰了一，才翘着脚坐下来。

“对面来了个了不得的家伙。”

今天在城楼上看他的家伙，是个生面孔。雁远城的那些冥顽不灵的老，不仅让一个年轻人上了城楼，还准许他站在那个位置。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看起来像，但他并不是那非要光明磊落地以武力证明自己的君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谋诡计不行？汉人不也说，兵不厌诈。

想到这里，又想起他那迟迟不归的汉人军师。西北王叹了气，向后倒在床榻上，卷了卷被一埋去，嘟囔：“晏离，怎么还不回来啊？”

与此同时，西北王正掀起厚重的布帘，拎着盔晃晃悠悠迈帐中，一门就嚷嚷。

属下看了看他家主那没息的傻样，心下跟着叹了一气。

殷长焕最后在城楼上看了一那个白衣跃的背影，转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