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焕回过去：“没有。”

荀未：“……”

保存得还算净的书本上东一笔西一下，有些句被歪歪扭扭的线划起来了，有些则被涂成了一团黑，零零散散分布着各各样奇形怪状的图案。总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能认来的字。

他先是遥遥看了一那个端正的影，原本以为殷长焕在边看书边笔记，一时好奇，想看看他毫不保留时对家国之事有何见解，于是不动声地晃到人后，目光矜持地往下一划拉。

若说活得老不死的太傅大人唯一有一个看过去不会觉得幼稚的人，那也只有殷长焕了。

最匪夷所思的，还当属空白页那个状似人脸的东西，但，荀未能说来的最评价也就只能是，画得圆。

他还沉浸在有什么东西碎裂掉一地的震惊中，殷长焕刚把一行字涂掉，忽然背后长了睛一样，毫无征兆地就回过来，黑漆漆的瞳孔盯着他，倒也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全上下警戒似的一动不动，只胳膊肘轻微地往上挪了一下，不动声盖住了大半书页和那张疑似人脸的东西。

反面映衬，基本上对他形成了一个少年老成，极其稳重的印象。何况，有上一世的威名赫赫在耳，荀未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凡人的少年，心直接越过了二十来岁，算是半个大人。

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殷长焕在他心中的形象。

他不说，荀未也没再问，只是事后偷偷趁着人家外练习骑的时候，钻屋，随手翻起了他平时看的书本。

不是涂，标记都是有意义的，每个代表什么意思荀未听他说了半天也是一雾，只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他看书看得那么快。脑转得快，手速跟不上，就发明了这么个方法，神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是很懂。

殷长焕原先还一脸淡定地侃侃而谈，听到这忽然顿了一下，默默地看了他一，目光里颇有些意味长，摇摇：“没什么意思。”

他的神凝重起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无视掉荀未，随手了另一本书，低看起来。

这些过七八糟标记的书，估计除了殷长焕自己以外，没人看得懂。

荀未：“……”

“那圆圆的像脸一样的东西代表什么意思？”荀未忽然想起这茬，认真问。

所以当他好歹想起来自己为人师的责任，故作严肃地晃去两个崽书房履行义务的时候，对面前的这幅场景几乎是目瞪呆的。

这事当时不了了之，直到后来有一次随提起来，殷长焕才好好跟他解释了下。

荀未一气憋在，心里郁结地想到：“这还能好好教吗？”

他小心翻过几页，前充斥着各象的图形，直看得，忽然就像

荀未：“……”

殷长焕没声，继续保持着盯着他的姿势，右手轻轻一动，啪地把书合上了。

场面一度陷了尴尬，师生两个互相大瞪大，还是荀未先整理好心情，他退后一步，装作没看到的样，若无其事：“殿下在看什么？”他想了想，大言不惭补了一句，“若有什么疑问，或许臣可以解答一二。”

怎么，这是怕他认来画的是谁？荀未微微发窘地想到，问题是，殿下是哪里来的自信这东西可以被人认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