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荀未从前帮着理过一二，如今却是实在力不从心。只能看着皇帝每天左拼右凑挤时间，说不了几句话又匆匆离去。

白术眨了两下睛，通知：“殿下安心，小茴无事，只是我带他回来之前，还需借他一件事才行。”

贤王憋着一气在，艰难地忍住了掐住他脖的冲动。

还不知这次趁此机会，又有多少人要打着替天行的旗号觊觎皇帝那张宝座。

站着的森严的守卫军，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只是凡人付信仰，得到的却未必是庇佑。

殷长煊如临大敌：“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目的？”

对于百姓来说，生存仰赖的，不是遥远京城里坐庙堂的君王，也不是官府中或贪或廉的县老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真正的恩惠，是上天赐予的。天命凌驾之下，碌碌众生是如此渺小而脆弱，慈悲或是重罚，恩泽雨或是雷霆万钧，那都只有生生承受的份。

白术看着他，恢复墨的瞳孔里笑意盈盈，却因为那过于重的颜而莫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第25章天命（二）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来？

贤王犹豫着松了手，白术一晃，像是要向后跌倒的样，他一惊，连忙又揪住了那小白脸。

白术睛没有变回来，仍是那副瞳孔微散的样，却好像听见了他说话，一次没有笑容，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别吵，再等一会。”

这话他每每都在上来回打转，结果却是每一次都原封不动地吞回肚里，末了，勉挤个笑来，说些多谢陛下陛下辛苦之类无关痛的话。

殷长煊睁睁地看着白术视线逐渐凝聚起来，瞳孔中像是了墨滴一般，从中心开始扩散，最终又变成原本的纯黑。他本应该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这个人瞳孔的颜太过烈，几乎到了不自然的程度。

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白术一番，方恍然大悟：“你果然不是凡人。”

牢里的李茴绕了两圈以后，坐回原地，微微一笑，闭上了睛。再睁开来时，又是木然的神情。

“喂，你这是什么呢？”

白术笑着：“被看来了啊，殿下真是聪颖过人，”

坏就坏在，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突然失踪了的贤王且不说，前年江南蝗灾，颗粒无收，殷长焕一面忙得脚不沾地地理此事，一面还要镇压四窜的民，民间诸多不满，都不能一一抚平。暴和起义直过了半年才消停下来。

“殿下安心，”白术宽，“我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奉命如此。”

皇帝最近很忙，忙到焦烂额。四方天下，西北起战火，本就不太平，这段时间偏偏各都现了奇异的天象，传得玄之又玄，一时间人心惶惶，言四起。本来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是实打实的旱涝灾害，天空就算是变成七彩的也跟皇帝没什么关系。

“真是不会取教训啊，连阙。”

贤王还在方才的景象中，没有回过神来，他愣了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

他能到现在的状况非常奇怪，不不类，恩不恩，罪不罪，君不君，臣不

贤王：“奉命？奉谁的命？”

他微笑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