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风在旁听了一阵，锐地察觉到其中必有一段情仇纠葛的复杂往事。

公输明野看了陈希风一，向江无赦笑：“天下的易容手虽不少，但我知，其它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世叔一手指，世叔能不能为陈兄弟换一张脸？”

江无赦让陈希风在桌旁坐下，让公输明野去打一盆，自己从药斗和箱里翻一些药瓶与奇奇怪怪的。准备周全之后，江无赦站到陈希风面前，端详着前苍白清瘦的青年，不知想了些什么，轻轻叹了气，

公输明野见江无赦的反应这么大也有些奇怪，江神医对别人的事情一般是不兴趣的，但他既然问了，公输明野便如实答：“我与陈兄弟这次要去一件危险的事情，陈兄弟不能用自己的份，也不能用一个夜航楼能查清楚的份，楚瑜表弟七岁时就随四姨到绀珠岛居住，十五岁时我送四姨和他回中原，世叔知，可惜我还没送表弟回楚家他就病故了，表弟去世的消息也只有世叔你和绀珠岛上的公输弟知，夜航楼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海外。”

公输明野：“十四年前，我曾带我的一位表弟来见过江世叔，请江世叔将陈兄弟易容成我那位表弟。”

公输明野神情淡淡地：“本来是要送消息给楚氏，但送四姨和表弟的路上，楚氏没人来接，表弟病亡后，四姨悲痛过度也一病不起修养了许久，楚氏也没派人来问怎么迟迟不到，四姨便不肯让我给楚家人传讯，她稍好就要回绀珠岛，没过半年四姨就病死了，遗言是她和表弟的消息不要传半个字给楚氏。”

江无赦听到这句，心情像是忽然好了一，眉稍稍舒展，颔首：“这更容易，你们俩随我来。”说完转往屋里走，陈希风和公输明野急忙跟上。

虚赢居内有一间药室，陈希风除了昏迷时合伤来过一回，现在才来第二回。药室坐北朝南，采光充足明亮，左侧墙上靠着的药斗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右侧墙靠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屋正中放着一桌椅。

江无赦心情正好，挥挥手：“世侄怎么跟我这样客气？尽说。”

这句恭维叫江无赦浑舒坦，他：“这算什么，世侄是想为他随便换一张脸，还是专门换某个人的脸？”

江无赦一怔，：“你那位表弟，不是，不是已经过世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易容成你表弟？”

所服药都是销，江无赦一想到他要走，心中也快活极了。

江无赦奇：“怎么只有我和你们知，楚家人难不知？”

陈希风倒是明白了，他和明野兄去刺鹿盟不能用自己的份，但为了不引起夜航楼的怀疑，也不能用一个没据的假份，那位去世的表弟，就是明野兄为他想好的新份。

公输明野：“倒不用易容的一摸一样，只要能完全认不是陈兄弟，其它力求自然就好，反正也没什么人见过楚瑜表弟。”

“我们明天就走。”公输明野从屋里走来，见廊檐下一老一少各怀心思、相对微笑，稍一思忖就把两人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无奈地摇摇，：“江世叔，新虚赢居的图纸我已经寄绀珠岛，走之前还请世叔帮个忙。”

江无赦的脸有些不太好看，慢吞吞地：“原来如此，那，那我就把陈公易容成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