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耐烦地：“真的真的，快把人给我捞起来，他要是淹死了你就等着撑死。”

不消多时，面上冒两个人，胡僧先将落者托上岸边，自己再爬上岸脱下法衣拧晾晒。老人放下鱼竿，凑到落者面前把人细细端详，见此人材单薄着一把匕首，失望神，：“虽然没死也离死不远，这小骨怎么这么弱？就算救活了也经不起耍。”

老人听胡僧说得像模像样，暗这驴也编不细的谎话，终于回：“当官的家里是该有钱……你搜搜他上，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有钱赚我也救上一救。”

胡僧却不理他，伸手把落者面上的发抹到，这人长得竟很斯文清俊，胡僧忽然讶：“原来是他！这个人我见过。”

胡僧好不容易把人救起，以为自己终于还清孽债脱离苦海，听老人这么一说立刻张起来，也凑到落者前，中：“人没死透呢，你刚刚说的，他没死透就——咦？”胡僧忽然住嘴，定睛把落者看了又看。

老者手持钓竿凝视江面，他颔下蓄着长须，生得算颇有威仪，只是神情郁郁，似乎很不好相；而胡僧裹着件旧法衣，脚下踩一双趾蒲鞋，他把禅杖放在膝上，坐在火堆前苦着脸低啃一条没滋没味的烤鱼。

胡僧一想救活了这个人自己脱，二和这人没仇没怨救人一命能修善业，就认真在这年轻人上搜寻起来。

胡僧手捷地抱着禅杖向后一跃，老人被江溅了一，上钩的鱼也被惊跑，他却不怒反笑，向胡僧：“说什么来什么，你快下去把这个人救起来，他要是没死透，这倒霉鬼就换你。”

片刻后，胡僧倒了一冷气，老人听他抖着嗓：“你，你这回发财了，他上有三张一千两和一块好玉，我想起这个人叫什么了，他好像叫陈希风？”

老人对落的人失了兴趣，拾起鱼竿：“咦什么咦，我他去死，你快把这小扔回里，死人碍我的。”

鱼线忽然颤动，那老者嘿然笑：“这一条你烤到三成熟，多熟一成我就给你喂蝎。”他的笑声又沉又冷，语气满是幸灾乐祸。胡僧忍了又忍，才没将手中只啃了一半的烤鱼砸到老人脸上，他憋着气说：“老秃，你今天撑死我，明儿去哪儿再找个人让你折磨？”

胡僧顿时大喜，忙问：“你说真的？”

老人已经准备收线，他：“人人可杀人人杀人，撑死你，我再随便捡个要死的人救活狗命，不就有人折磨了？”他话音未落，一块大石坠着一个人从天而降，“扑通”一声坠他们前的江中，附近的鸟被惊飞一片。

老人以为胡僧在耍招，也不回，恹恹：“你认识那你救活他。”

胡僧把烤鱼一抛，蹬掉鞋里捞人，老者了上的迹，给鱼钩换上新饵。

鱼线悬于江上，鱼钩沉在江中，风和日丽的秋日，的确是钓鱼的好天气，耸立的山石旁泊着一架竹筏，山石上有两人盘膝而坐，一名是剃了光、穿着僧袍的老者，另一名则是材大、五官刻的胡僧。

胡僧看老人不信他，急：“我真的见过他，他叫那啥……我记不得了，但我记得他爹是当官的，他的命值六千石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