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明一圆领袍，风采依旧，笑说：“虽然只是游戏之作，却为在下带来不少收益。”

一滴墨从陈希风的笔尖落，在雪白的纸面上洇开了黑的墨，一笑的男声在陈希风后响起：“好看好看，原来陈公已经写了续作了。”

陈希风愣了一下，他略略一想就反应过来，问：“行舟书斋是赵先生的产业？”

陈希风叹气：“怎么不好奇，不过我走了这阵江湖只明白了一个理——知地越多死得越快。”

刚刚的伙计立刻闻声而来，陈希风一句“不必麻烦”还没，伙计已经端起茶盏匆匆退走,

赵若明大大方方地从陈希风手中拿过的书稿翻阅，和善地说：“慕之不必担心，王督主之事已成过往，我对你绝无恶

陈希风瞳仁一缩正要回，来人已经从他手边拿起茶盏揭开杯盖闻了一下，面不快，斥：“手下人没，这茶怎么能让公喝？太怠慢了，来人呐，沏蒙山的‘玉叶长’或者‘万银叶’。”说完他又向陈希风温言：“这两虽然也不是绝货，但慕之既来蜀地还是该尝蜀茶。”

第50章

来人在陈希风边坐下。

急着记录，脆结账之后就在桌上铺纸研墨，往椅上一坐就开始写，伙计收完钱也不怠慢客人，还沏了一壶茶放在陈希风手边，就转去自己的事情。

陈希风笔走龙蛇写下刚刚想好的桥段，写完之后余兴未尽，脆铺了新纸又写起了。一片书墨香气中，他写着写着忽然嗅到了一沁人心脾的淡香，他脑中灵一断，握笔的手也不由得一停，抬起往香气传来的方向看去。

陈希风坐的位置是在一排书架之后，隔着层层书籍的隙，他窥见少许雪白的裙裾，白裙主人被层层书籍与一轻纱阻隔，但陈希风莫名觉得，这一定是一位绝人。

伙计端着托盘送来了两盏玉叶长，又躬退。

陈希风镇定地将书稿收拢好，开：“游戏之作，想不到能赵先生法。”

人的侍女向伙计问有得卖吗，伙计急忙去将书本取来，人拿过翻了翻，开问：“有续作吗？”这四个字悦耳至极，有如珠落玉盘。

陈希风隐约瞧见一只秀纤长的手握着，莫名有些羞赧和得意。那人示意侍女付账，便转要门去。陈希风瞧见白裙与轻纱飘飘，人侧往他的方向看了一，隔着轻纱与层层书架，陈希风无端觉得，对方在看自己，他忽然想起在麓川的某个夜晚他见过一只白孔雀，银的月光下雪白的屏羽展开时，他和此时一样屏住了呼。

伙计呆了一阵，才答没有。

之前不明白这位赵先生是敌是友，陈希风心中一直绷着弦，现在算起来赵若明勉能算他半个东家，陈希风心弦稍松，但还是不敢大意，他瞥了一那盏新沏的玉叶长，：“原来如此，多谢赵先生垂，不知赵先生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赵若明微微一笑，说：“行舟书斋与成文书馆都是在下的产业。”成文书馆是顺天府最大的一家书斋，当初找上陈希风想刊印的书商就是成文书馆的掌柜。

赵若明奇：“慕之难不先问问我的份？慕之就不好奇姓赵的是阉人走狗还是夜航楼小卒？”